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检查和诊断,医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的身体受了轻伤,但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和惊吓和刺激,弄不好会有后遗症,建议住院观察,进行心理干预。
身体的外伤上,虽然属于轻伤,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创伤其实是很严重的:她的脖子上被刀子划出了两道血印,皮肤已经割破,结疤后会留有痕迹。
两个手腕上和双脚的脚踝处都被绳子勒出几道深痕,胸脯上多处地方被歹徒抓伤。下身也被歹徒挖破,出了很多血,把短裤都染红了。
她的内伤也不轻:嘴巴由于被布团长时间塞住,透气不敞,窒息严重,致使肺部有些肿胀,血压升高,内脏轻度紊乱。
特别是由于过度的惊吓和刺激,她的神经系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已经出现严重的恐惧症和精神分裂症状,身体不停地在颤抖。不马上进行心里干预,很有可能引发神经系统的疾病。
但龚小雯还是不肯住院,坚持要出去,哭着拉住李敬兴,要他弄她回去:“敬兴,我没有什么,你弄我回去,乘飞机,很快的。”
医生对李敬兴说:“现在怎么能乘飞机回去?这是拿她的身体开玩笑。你要对她的身体和未来负责,一定要劝她住院治疗。好了一点,再回去。”
这样,李敬兴就不顾龚小雯的反对,坚持去帮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办好手续,李敬兴扶她到病房里,让她在病床上躺下,李敬兴坐在她的床沿上,抓住她的右手安慰她:“小雯,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养伤,啊。”
“敬兴,这次要不是你,警惕性高,我就没命了。”龚小雯一想起这场劫难,还是余悸未消,后怕不已,身子再次瑟瑟发抖,又簌簌地哭起来。
“小雯,快不要哭,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啊?”李敬兴用手帕给她擦着眼泪,努力安慰着她,“这肯定是韩少华指使的。”
龚小雯边哭边点点头:“嗯,都是他指使的,那个歹徒说,他还让他先强行我,然后再杀害我,呜呜呜——他好歹毒啊——”小雯又禁不住伤心得呜呜大哭。
“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真的跟朱文亮一样歹毒。”李敬兴咬牙切齿地骂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一定要让他绳之以法。”
龚小雯突然止住哭,一边用手抹着眼泪,一边对他说:“你快,给罗晓明,打个电话,把这事告诉他。晚了,韩少华就要逃跑了。”
“好的,现在几点了?”李敬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是四点零一分。他马上翻出罗晓明的号码,拨了过去。
病房里还有其它病人和家属,他连忙走到外面的走廊里,压低着声音说:“罗局长吗?我是李敬兴,告诉你一个重要情况,韩少华真的派杀手来武汉杀害龚小雯。”
“什么?”罗晓明惊叫起来,“那,龚小雯怎么样啊?”
“现在正躺在武汉市第六人民医院里。”李敬兴压住激动,轻声对着话筒说,“韩少华太歹毒了,他派那个杀手开车过来,居然叫他先强行小雯,再杀害她。”
“天哪,这个混蛋,真是太嚣张,太歹毒了。”罗晓明惊愕之后,就愤怒地骂起来。
“罗局长,好在你叫我跟过来,否则,这次小雯就完了。”李敬兴说说,也后怕得湿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今天一早就打的跟着她,快中午的时候,看见一辆江汉牌照的奇瑞车,朝小雯站的路边开过去,开到她身边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好说歹说,硬是把小雯骗上车,然后往市区方向开去。我就让出租车跟上去,但跟了一个多小时,跟丢了。我找来找去找不到,就报了警。警察很快赶来,通过路口的探头,发现那辆车子开进了旁边的一个死工地。我们冲进去寻找,在临时房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那辆车子。”
罗晓明屏住呼吸听着。
李敬兴继续说:“歹徒见警察包围了他,就把小雯作为人质,将刀口架在她的脖子上,还把她的手脚都捆住,嘴用布堵上。穷凶极恶的歹徒,要警察给他一百万元现金,然后让他的车子开走,才答应在路上放掉小雯。”
罗晓明听到这里,禁不住说:“这简直跟电影镜头一样,苦了小雯了,唉,这个该千刀的韩少华,当初如此乱色,现在又这样对待她。”
李敬兴说:“当时,我紧张得心都快碎了,真想冲过去,跟歹徒拼命。好在武汉警方处置得当,于局长果断决定,在交钱给歹徒的一刹那,让潜伏在车子底下的特警,冲出去拉开车门,制服歹徒,把小雯救了出来。”
罗晓明听到这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次多亏了武汉警方,也多亏了你,敬兴,你不仅保护了女友,也为反腐工作立了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