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要是完全指望你提供的线索,那他被人算计得不冤。”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贺恺皱眉,“那小子从长相到身材完全是你的菜,你不会真的有什么隐疾吧?”
“滚!”南弋叱他,“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昨天不是你把人磕晕了吗?”贺恺虽然曾经跟他好到穿一条裤子,但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而且大家七八年天各一方,也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懂得分寸感。
贺恺直言不讳,“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对姓肖的贼心不死?”实际上,他不在意南弋是睡邵禹还是睡吴乐乐,他是怕南弋一时心软吃回头草。肖继明那个孙子惯会装可怜博同情,南弋最吃这一套。
南弋愣怔了片刻,无奈加无语。他反问,“我就这么贱?”
“你要是心里没鬼,会这么磨磨唧唧?”
南弋自省,他好像真的心里有鬼,但他确认跟肖继明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他叹了口气,“我不是十八二十的时候了。”
贺恺翻白眼儿,“你快三十那年他还涮你一回呢。”
南弋乐了,“对,我蠢,我认,但我总不至于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三次吧?而且,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我放纵过一段时间,”南弋把目光投向灯红酒绿的舞台,“也不能把账都算在他头上。失恋是一方面原因,但是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迷茫与发泄吧。”南弋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恺儿,你想象不到,从平静的校园陡然进入战场,每天都见到死亡,非正常死亡,那种紧绷和压力……我一度高估了我自己。”
贺恺默了片刻,“让你不听我的话,早点儿回来不就好了?”
南弋摇了摇头,“我没后悔,走了一段弯路而已,谁规定人生的路得是笔直的?”
“真跟他没关系?”贺恺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南弋笑着点头,“早翻篇了,你对我有点信心行不行?”
“行,”贺恺利索起身,“我让地方,别挡你的桃花。”
贺恺前脚刚走,随后坐下来一个男人,朝南弋举了举杯,“我观察了一会儿,你们不是一对吧?”
南弋打眼瞅了瞅,对方长得中规中矩,不讨厌,“嗯,我一个人。”
“一起喝一杯?”来人谈吐大方,“我姓赵,是大学老师。”
“好。”
“怎么称呼?”
“南弋,南方的南,游弋的弋。”
“赵清华,我爸我妈大概是对我给予厚望,可惜我理科拖后腿,考不上他们的梦中情校。”这位大学老师很健谈。
“能在大学里当老师,也差不到哪去。”南弋也不是刻薄的人。
“我在学校里教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能看出来吗?”
南弋一诧,“还真看不出来。”
赵老师无辜地摊开手,“大部分人的经验主义也不知从何处而来,一提到我们学院,脑子里反应出来的都是头发稀疏的老学究。”
“哈,”南弋被他逗笑了,“老学究也不一定头发稀疏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好一会儿,赵清华主动请南弋喝了两杯酒。在贺恺的地盘,南弋不用顾忌,心态颇为放松。微醺状态之下,谈兴渐浓。
赵清华主动提议,“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喝两杯,这里有点吵。”
南弋想了想:“也好。”他对这个人不反感,接触一下无伤大雅。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