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困了,哪怕后来感觉到从背后被人抱住,也没挣扎,仍旧闭着眼,乖乖地蜷在对方的怀抱里。
那人呼吸粗重,却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动作,只是时不时地低头,在我的脖颈或脸颊上落下几吻,痒痒的,像羽毛拂过。
他明明可以趁我无力反抗时为所欲为,却偏偏选择了压抑自己。
真是奇怪的家伙。
明明不久前还惹得我怒火中烧,现在却又装起君子。我越想越气,强忍着不断翻涌的困意,翻过身来,对上纪骅那张还挺好看的脸。
虽然心里依旧不满,眼神却忍不住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他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深邃,每一寸都是精雕细琢而成,却又锐利得带有侵略性,叫我没办法对他太亲近。
我慢慢抬腿,压在他紧绷的腰上,故意拖长声音:“大哥走得太急了,没清理完,里面还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你帮我弄干净。”
纪骅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僵硬。
他垂下眼避开我的目光,有些暴躁:“这种事你自己解决。”
我哼了一声,佯装毫不在意地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哦,那就这样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含着睡了。”
话音刚落,纪骅的怒气几乎是瞬间爆发,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我的名字:“纪青逸!你怎么能这样?”
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果然,僵持不到一分钟,床垫忽然猛烈一晃。我勾了勾嘴角,睁开眼,看到纪骅怒气冲冲地起身,几步冲进浴室。
没过多久,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门又被猛然推开。他回来时,脸色仍然铁青,抱起我就往浴室走,略显粗暴地把我丢进浴缸。
中途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纪骅坐在我身侧,目光在调暗了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我随意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间,伸了个懒腰,发现新换上的睡衣被拉得有些高,隐隐露出了小半截……腿环。
质地冰冷的金属环流转着沉郁的色泽,制作精美的环扣上清晰地刻着“纪越山”三个字,深深嵌在表面,像一个牢不可破的束缚。
每次我的腿稍微动一下,那环扣就会随着我的动作微微滑动。幅度很小,但这股异物与肌肤摩擦的感觉仍让我整个人都绷紧,仿佛在触碰我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更为灵巧的手指。
羞耻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咬了咬唇,故作若无其事地将睡衣扯下来,掩盖住束缚我的冷硬物件。
纪骅一直在看着我的反应。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忍住,冷冷开口:“无论大哥怎么欺负你,你好像总是能原谅他。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有两个哥哥吧?”
这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嫉妒,想要质问,又不敢彻底挑明。
我揉了揉快要断掉的腰,慢吞吞地系上扣子,满不在乎:“为什么要做这种对比啊,难道是因为你也想跟大哥一样欺负我?”
逗他的。
我知道他如果想对我下手,在浴缸里就不会放过我。眼看纪骅涨红了耳根,要被我硬生生气走,我才稍微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抿着唇不太情愿地主动闭上嘴,不再刺激他。
我是想保持安静,听听纪骅除了跟我呛声还能讲什么东西,但好巧不巧,偏偏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铃声断断续续,响了大概有三四分钟也没挂断,非常坚持不懈。
没办法,我只好在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摸索,不耐烦地找出电量快要耗尽的手机。
看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我眨了眨眼,立刻指使起纪骅:“把大哥留在床头的那杯水拿给我,快点。”
他黑着脸照做,用想要呛死我的架势喂我喝了小半杯,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要不是我大人有大量,肯定要骂他。
喝过水,感觉到嗓子没那么疼,我轻轻咳嗽几声,把声音调整到最甜最软的状态,这才把电话拿到耳朵旁边,云淡风轻地开口:“哟,什么事呀,祝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