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自知才疏学浅,许多事情看不明白,所以走了不少弯路,也做了不少蠢事。
但策有一知己,说的话策觉得道理,他说,人,终归是会成长的,若是只会拿以前的目光审视他人,迟早会吃大亏。”
“你这是在拐着弯而说我吧?”
张紘笑着眯起了眼睛,一点也不生气。
“不敢不敢。”孙策连忙俯下身子。
“那孙郎的意思是,孙郎有所成长咯?”
“成长说不上,只不过是将一些过望看不清的事,现在给看清了。”
按照前几次的流程,每当自己开始赶人,孙策都会开始急眼,没想到今天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沉稳了许多,这倒是让张紘有些小小的惊讶。
“以往策多有冒犯,还请张公见谅。”孙策又朝着张紘深深的行了一礼
“无妨。”
张紘不以为意的说道,说实在的,张紘其实挺欣赏孙策这小子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接见孙策了。
“策自知位卑势微,不敢奢望张公能够出山相助,所以今日前来,所为有三。
一来是感谢张公不曾嫌弃策,反倒是多次容忍策的无礼,策不胜感激。
二来是年岁渐长,策渐渐明白自己还有许多不足,恳请能够聆听张公的训导。
三来是策打算向与张公吐露心声,一直以来,策都与张公说欲成一番大业,但是实则却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眼前的道路。
而今策已然想通了,杀父之仇策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策心中有小家,亦有天下。
关中董卓虽死,但仍有李傕郭汜作乱,汉室微弱,河北袁绍公孙瓒两雄争霸,中原更是一片乱局,百姓民不聊生,唯有南方稍显安定。
但策知道,如若视而不见,只顾眼前的苟且,无异于坐以待毙。”
张紘捋了捋胡须,越听脸上的笑意就越浓,怎么也掩盖不住,心里很是欣喜,这么一块璞玉,总算是开窍了!
“那孙郎以为,该如何呢?”
“策以为,乱世之中,兵者最为凶险,也最为宝贵,若是能有一支精兵在手,进可夺地取城,退可自保无恙。
父亲的旧部,乃是一支南征北战的精兵,不过此时却掌握在后将军的手中,策想把讨回来。
但是天下不会掉馅饼,策也明白,想要讨回父亲的旧部不是易事。”
说到此处,孙策瞄了一眼张紘,心中想起张云反复叮嘱的要以诚相待,加上孙策本能的觉得张紘这个人可以相信,那就说吧。
“策欲凭玉玺,换回父亲的旧部,不知张公觉得可行否?”
听到孙策的最后一句话,张紘的脸上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手一抖,拽了三根宝贝胡子下来。
关于玉玺的下落,市面上流传的主要说法有三种,一是遗落在了洛阳城中,二是西凉军霍乱长安时丢失了,三是落到了匈奴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