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捉住她的手,往后反剪,被挣掉的外袍重新拧成条,成为了束缚。
“没叫你用手,就这么尝。”
龙可羡不满:“你太放肆了。”
可她的不满像鬃毛刷,看着是根根分明立起来的尖刺,刷在身上不痛不痒,而阿勒早已练就了铜皮铁骨,只觉得像在挠痒,挠得他指尖有火在蹿,只好全数烧在了系绳的力道上。
阿勒摊手:“你总说我放肆,如今便让你放肆一回,”他偏头露出耳垂,“从这儿开始,别瞎糊弄。”
蜂蜜是黏稠的,留在皮肤上的痕迹经久不散,甚至在烛光下晃出细腻水光,无声地给龙可羡画出了条必经之路,她的手臂背在后头没法用,觉着很怪异,只好踮脚去够。
耳垂很软。
蜂蜜很甜。
甜味儿在口中蔓延开时,带来的抚慰感自然而然地让她心情愉悦,龙可羡欢喜地眯上了眼睛,同时感觉到阿勒猛然拔升的温度,抬眼一看,阿勒耳下连到后脖颈,烧得绯红,烘得她的呼吸一道发热。
亲吻是个开端,带来的后续反应比当下还要让人羞赧。
“你……红了。”龙可羡怔怔地说。
“红了么?做得好,龙可羡是个乖崽,还是个活学活用的好学生,”阿勒咬在她耳边,烘得她往回缩,又猛然伸手把人擒住,温言细语地说,“我很喜欢。”
龙可羡若是有尾巴,这会儿都得摇到天上去了,她伸手,又戳了戳舔过的地方。
但凡正面和阿勒对过眼的,都能瞧出来,他生得绝称不上面善二字。
眉毛太浓,鼻梁太高,下巴颌太窄,整个面相就是骨量太重,所以失之温润谦逊的气度,简直是簇箭矢,也俊也冽,也妖也邪。
但那耳垂反而软得不像样,简直像一口绵绵的冰,冰沙浇了蜜糖,吃进嘴里就要化开似的,龙可羡看得相当惊奇,仿佛化开的还有阿勒最直白的情绪。
口中的蜜甜味儿顺着喉道滑入腹中,忽然混成了带着酸涩的复杂情绪,龙可羡不知那酸涩从何而来,可能化开了阿勒种种浪色,化开了道道歪理,露出颗滚烫的心脏。
当她挨近,阿勒就如倦鸟归巢,把最脆弱滚烫的部分毫无保留地递到她手中。
这和外在的锁颈束腕不一样,龙可羡无形地攥着他的心脏,宛如接受了恶魔的献祭,代价是她自己。
“嗯,”阿勒喉结上下一滑,滑出的声音嘶哑,“继续。”
***
游走到脖颈。
龙可羡还踮着脚,脚弓绷紧的弧度流畅,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白得像一面上好的羊脂玉,甚至可以看到两道青色血管,薄薄地藏在脚背皮下,几个小趾头承受了全身的重量,挤挤挨挨地凑在一处,红通通的好生可怜,而压在地面的那边又失于血色,一红一白的色差看得人心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