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景琇完成了目标收益率,这行,九死一生,跌破净值的基金,清盘。
明年能不能活,不可知,今年,景琇将卫星城的房贷还清。
月底,她拜访一家上市公司。
公司前身是小地方车企,市场萎缩后,改制,另辟市场。
造车烧钱,没有大江大河入海口的经济基础,舞动不起来。
仅凭一个小城市的金融、政策、人才支持,想造车,只能巧着造。
大股东选了新的细分领域,转型的十年,也是披荆斩棘的十年。
之后,景琇休了一段假期,找了近郊一处风景好的酒店。
傍晚无人,她散步去私人美术馆,不看画,坐在园子里的秋千架。
竹林森森然,灯火阑珊,隔绝酷暑,一点点生出凉意。
美术馆在办很小的展览,居廉的花鸟,客人也不多。
高星桥看完画,从美术馆小门出来,看见侧头靠着秋千的景琇。
她身上兼具书卷气与秀气,片刻重担卸掉。
高星桥念她的名字。
景琇扭头看他,问:“你是?”
他说:“高星桥。”
她问:“哪两个字?”
他很自然地说:“星星长桥。”
景琇站起来,说:“很好的名字,我先走了,高先生。”
高星桥有点纳闷,她一点也不好奇,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后来,高星桥向美术馆主人打听景琇。
美术馆主人说,景琇住在林下湖边的酒店,常来美术馆荡秋千,有时候带花篮贺展。
高星桥明白了,她在消暑度假,他也在消暑度假。
午后,酒店餐厅大落地窗旁,景琇看湖景,岸边是芍药。
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在看一家企业的IPO招股书,一家公司的上市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