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景琇看见了基金公司副总病逝的讣告。
社会是一个精密机器,人人都是可替换的螺丝。
晚上,景琇和高星桥在一家餐厅吃饭。
既然人间的河流急湍,大部分渡过去了,那也不必再谈起。
第二天,景琇睡醒,看见窗外云天江景。
手机里的财经新闻,有时候会有意外惊喜,比如公司被要约收购,有时候也会有意外惊吓,比如公司高管被立案……
高星桥有一定的成就,不用莽莽撞撞地开宗立派。
他坐在床上看景琇,他喜欢抚摸她的头发。
景琇说:“研究生那一年,问自己为什么做不了学术。想了许久,我急需一个值钱的文凭套现,目的不纯。”
高星桥问:“选了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专业?”
景琇说:“工资高的专业。”
高星桥嗯了一声,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意的选择。
景琇坐起来,问:“男人,到了志得意满的四十岁,流行停妻再娶,清一色,娶二十岁出头的女大学生,娇妻令他们青春焕发,原配则令他们烦躁,高先生,你有这个需求吗?”
高星桥笑了,靠着枕头,低头看她,说:“我更需要一点阅历上的共鸣。”
他又说:“新房子,通风得差不多,搬过来一起住吗?”
景琇说:“好。”
装修好的新房子,家具两个人一起挑的,都已经布置好。
他给她留了单独的书房。
之后,景琇搬进去,看窗外,远远的杉树浅绿,轻得像模糊的羽毛。
今朝梅雨霁,青天好,一壑一丘。
她要跳出框架,自立门户吗?
景琇还不愿意冒险,她和万千普通人一样,输不起。
同居后,景琇喜欢窝在客厅沙发,和高星桥看各自的书。
高星桥头也不抬问景琇:“有没有兴趣环游世界?”
景琇说:“那是退休后的计划。”
他问:“在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