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瑾在剧烈悔恨中勉强睁眼。
“太好了,瑾娘你终于醒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溪鹤扶着赵宗瑾的肩,帮助她缓缓坐起。
赵宗瑾脑子胀痛,溪鹤替她轻揉穴位,她渐得清明,看清眼前人,是哭红眼的溪鹤。
她抬手想擦去溪鹤眼泪,眼角瞥见站在远处的房次卿,眉头微皱。
“我……我这么在这儿?”
“我喝醉了吗?”
赵宗瑾什么都不记得。
“刚吃药,等会儿,想起来。”房次卿瞄见溪鹤眼眶湿润,立即答道。
待赵宗瑾喝完一碗苦药,听溪鹤讲事情来龙去脉,她纤指将床角攥得发皱,指尖微微颤抖。
赵宗瑾无比气愤,下药,男人,毁人清白,又是一件前世未曾发生的事情,她太依赖前世记忆,没想到,反而着了道。
溪鹤看赵宗瑾终于恢复,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她细想醉酒男子长相,顺手将药碗递给花生,脑中闪过白日所见身影:“那个男人,是文家人。”
溪鹤想起来了,冬歌白日所指之人,她告诉瑾娘:“文修楷,是这个名字。”
听到此名,赵宗瑾指尖微滞,旋即唇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怪不得,还真是好计策。”赵宗瑾咬牙说道。
房次卿不想参与赵府内事,他垂头轻轻敲击门框,见溪鹤不理会他,又假意咳嗽,希望溪鹤能把目光放自己身上。
溪鹤知房次卿心思,起身唤花生带房次卿离开,走前谢道:“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出门,等这事情处理好,我再来找你,今夜多谢你了。
房次卿听溪鹤说一段时间都不出门,着急说道:“那病人——”,话还未讲完,便被溪鹤推出房门。
赵宗瑾见二人你推我攘,十分不快。
溪鹤小跑回床边,便见瑾娘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她小心开口:“瑾娘,你刚才说什么好计策?”
“病人?”瑾娘反问溪鹤。
溪鹤心虚,岔开话题:“瑾娘,你的事情重要,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不准你再与房次卿往来!”她一把扣住溪鹤的手腕,压着怒意说道:“他迟早要害了你!为何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如今城外是什么光景?你为何还要陪他去给难民看病。”
一连串的责问,溪鹤也是无奈,她确实瞒着瑾娘和房次卿走得太近。
“瑾娘,我听你的话,我发誓,我这段时间都不会去找她,也不出门。”溪鹤为让瑾娘平静下来,谎话张口就来。
“你不要担忧我,今夜到底怎么回事?赵宗瑜怎么害你?”溪鹤也有她的担忧。
赵宗瑾虽想再责问她与房次卿出城之事,但瞧对方眼眶通红,泪眼朦胧,无奈摇头。
赵宗瑾替溪鹤擦去眼泪,说道:“赵世勋想撮合文修楷和赵宗瑜。”
溪鹤听此言,十分不解:“可你不是说,赵宗瑜喜欢五皇子李廷晟吗?赵老头为什么要撮合他们?”
“傻鸟,”赵宗瑾轻弹溪鹤额头,“赵宗瑜与李廷晟勾结已久,是我前世所知。今生,赵府还未有人知道此事。”
见溪鹤神情茫然,她继续讲道:“赵宗瑜和五皇子的婚事岂是他们自己能做主的?”
“文修楷是文氏族长之子,文家树大根深,便是改朝换代也动摇不得。赵世勋借文家之势在朝中立足,自然要子孙世代与文氏交好。”
溪鹤听此言想明白了,“所以赵老头想将最疼爱的孙女嫁给文修楷,可是赵宗瑜喜欢五皇子,不想嫁。于是她想了一个损人不利己的法子,让你和文修楷睡一觉。”
“赵府只有你和她两位姑娘,这样赵老头只有将你嫁给文修楷,而她就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赵宗瑾嗤笑:“这种恶毒伎俩倒不像她所为。”
“瑾娘,你曾说过,赵宗瑜逃婚害的赵府被贬,不会就是她和文修楷的婚约吧?”溪鹤疑惑。
赵宗瑾想到赵宗瑜的白痴行为,摇头说道:“不是,前世她和文修楷的婚事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