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油条,稀饭,豆浆,包子。
也就是县城里有这个条件了,他们在农村平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次油炸食品。
三人吃着早餐。
高源询问:“齐主任,你的呃逆好些了吗?”
闻言,赵焕章也赶紧放下了粥碗,看向了齐东升。
齐主任说:“乱糟糟跟打仗似的,着急忙慌我都忘说这事儿了。昨晚我刚跑到医院,前面缓解一些呃逆又回来了,不过那个时候我也顾不上,只能随它呃去。到了晚上,终于拉屎了,拉出来几枚黑屎,跟羊粪蛋子似的。”
“到晚上十点多吧,我突然发烧,身上忍不住地发抖。说句实在话,我那个时候心里还骂了你好几句,觉得你肯定是治错了,不然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焕章扭头小心地看看高源,却发现高源的神色很平静。
齐东升面露惭愧,又道:“昨晚我孙子情况这么严重,我也走不开,也就没去找大夫治病,就只能先忍着了。然后过了十二点,到了后半夜,我就出了一身大汗。”
“汗一出,烧也就退了,人就舒服了。到天亮,又去拉了一次,又拉出来几枚黑屎。这一下,终于痛快了。呃逆彻底停下来了,身上也不难受了。”
“原先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昨晚又是一晚上没睡。但这一拉之后,反而整个人神清气爽,舒服极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高大夫给我开的方子是真的有用,一剂即效。然后,我便让小张赶紧去请你来了。”
闻言,高源微微颔首。
齐东升也有些尴尬,他道:“高大夫,实在不好意思,我昨晚还在怀疑你。放着李润玉那样的老大夫不找,偏偏要轻信一个年轻大夫。唉……是我冒失了,别见怪。”
高源摆摆手:“别这么说,都是小事,别往心里去。”
齐东升点点头,又问:“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既然高大夫你开的药是对证的,那为什么我昨晚情况还这么不稳定,忽好忽坏。”
高源解释道:“中医上有句老话,叫做药不瞑眩,厥疾弗瘳。吃完药之后,有些时候是会出现不适,但很多时候这是正常的排病反应,不必过于惊慌。医者治病也当有大将风度,胸中自有丘壑,让他子弹多飞一会儿又如何?”
齐东升目光惊奇地看着高源,连道:“受教了。”
赵焕章直愣愣地看高源,高源的气度和胆略真的远在他之上。
齐东升现在对高源更添佩服,他道:“哦,对了,你们还有事情要找我商量是吧,昨日我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跟你们交谈。是什么事情啊,只要不违反纪律,我能做到的,一定尽量帮忙。”
听到齐东升这么说,赵焕章眼睛亮了,赶紧看向了高源。人家已经开金口了,那他们诊所还欠款的事情,有机会谈了!
高源看了看齐东升,又扭头看一眼明显激动的赵焕章。最后,高源还是摇了摇头,他道:“在这种时候谈论请求,非医者所为,等孩子彻底脱险了吧。”
齐东升露出了明显意外的表情,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事相求。可现在,他自己却有更大的事情相求对方,但没想到,对方竟放过了这样的机会。
赵焕章也呆住了。
齐东升缓缓颔首,郑重地对高源道:“谢谢你,高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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