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美玲哭到一半也停了下来。
万老解释道:“足三脉为人生根本所系,不过诊此三脉,远不及诊寸口脉简便易行,所以不易普遍施行。但,前人有言,一旦遇上危重症,或者寸口脉难凭之时,就要诊断下三脉了,判断还有没有救活的机会。”
郝家人这才明白过来。
万老询问:“高大夫,病人的足三脉如何?”
高源正在摸索,他摇头:“太冲脉,无。”
万老微微摇头:“肝气将散。”
高源又摸趺阳,他又摇头:“趺阳脉,无。”
万老也跟着摇头:“胃气将亡。”
高源再诊太溪,仔细摸了摸,说:“太溪脉,十分微弱,但勉强能辨。”
郝美玲又紧张地看看高源,又看万老。
万老长叹一声,跟郝美玲说:“准备后事吧,脉绝了。”
郝美玲脸煞白,身子一震,她又把目光看向了朱主任。
朱主任苦笑一下,也摇了摇头。
郝美玲几欲站不稳。
郝家人赶紧去搀扶小妹。
病重的这几个月,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思想准备了,所以这样的结局,他们早就预料到了,也早能接受了。
高源松开病人的太溪脉,他说:“太溪根脉未绝,尚不至于十死无生,当有最后一丝生机。”
“什么?”万老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他人也露出了疑惑之色,纷纷你看我,我看你,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郝美玲呆呆看向了高源。
郝家长子扶着摇摇欲坠的郝美玲,他心中生了气,道:“我们小妹都已经这样了,你能不再刺激她了吗?你非要给她希望,最后又让她绝望吗?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高源说:“我只想救人。”
郝家长子眼眶也红了,他气道:“省医院都治不了,都让我们带回家了,我爸最后一口气都要没了。你以为你是谁啊?省医院都救不了,你凭什么?一次次逗我们,好玩吗?”
高源扭头看他,平静地说:“不就是省医院病危嘛,又不是没有救过!”
郝家长子一呆。
全场人都是一呆。
郝美玲呆呆看着高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