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叹口气,拾起扇儿轻轻为她打着。
当五娘想念序公子的时候就会闷闷不乐。
不意烦心的事还不止一件。
八月初五那日,芭蕉捧来一大碗鲜荔枝。
她是虞二夫人的贴身婢女,虞兰芝房中的小丫头见着她都客客气气,以姐姐称呼。
“夫人差奴婢给您送荔枝,冰镇过的,又凉又甜。”芭蕉对虞兰芝福一福身,将碗递给春樱。
这可是稀罕物,贵是其次,关键难买。
“好大一碗,阿娘在哪儿买的?”虞兰芝看见好吃的,打起精神。
果肉饱满,清甜多汁,核小如豆。
“是洲公子的心意。”芭蕉笑道。
“他不是在菱洲?”
“早就回来啦,昨儿还陪老爷喝茶下棋,听说不走了。”
调回洛京,正中虞侍郎的心结,翁婿俩可不就和好了。
虞兰芝仰面躺回罗汉床,一动不动。
没过两日,虞老夫人命虞兰芝邀陆宜洲喝茶。
虞兰芝领命,却还要被骂“榆木疙瘩”。
虞老夫人失望透顶,直骂她就是个陀螺,抽一下动一动,不抽不动,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上心。
直把虞兰芝骂哭了,才在虞大夫人的劝说下放她离开。
陆宜洲收到帖子,次日一早就登门。
两人在虞府最好的荷香水榭对坐,默不作声。
虞老夫人安排田妈妈从旁伺候,这位妈妈就竖起耳朵立在茶室竹帘外。
初秋的晨光洒金,荷塘碧绿,粉荷点点。
红泥小炉上的银壶嗡嗡作响,虞兰芝泡茶功夫尚可,这又是家里最好的乌龙茶,用沸水高冲低斟,瞬间就激发出满室醇厚的香气。
好香,她泡茶时认真的模样还挺好看。
“芝娘,我以后就留在洛京,哪也不去。”陆宜洲急于澄清。
“洛京,挺好的。”她心不在焉分着茶。
“嗯。”
如今他已经是从四品的职事官,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至少能为妻子挣一个三品往上的诰命。
陆宜洲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