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稚红着脸,捂着肚子的急切模样,陈明洲神色一顿,松开手指。
温稚见状,也顾不上害不害臊了,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安静的楼道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温稚在厕所里待了好一会才出来,突如其来的月事也带来了腹痛感。
温家三姐妹都有同一个毛病,她们常年都用凉水洗碗洗衣服,大冬天穿的也没别人家的孩子暖和,常年累积下来,落下了一来月事就腹痛难忍的毛病。
温稚捂着肚子慢慢走回家,外面的铁门没锁,她推开木门进去,屋里已经没有了陈明洲的身影,温稚疼的眉头紧皱,小脸都快皱在一起,她扶着桌子想坐到板凳上,小拇指却碰到了一抹冰凉的触感。
温稚微怔,抬头便见桌上放着两瓶黄桃罐头。
罐头用绿色网兜装着,婆婆昨天回来的时候空着手,那就是陈明洲晚上带回来的。
从小到大,温稚从来都没有尝过黄桃罐头是什么味道,家里但凡有好吃的东西,都给了老四和老五,她们连摸的份都没有。
温稚回屋想着再躺一会出来做饭,结果人一挨床就爬不起来了。
陶芳起来没看见温稚,于是敲了敲温稚的房门:“小稚,你起了吗?”
隔了一会屋门从里面打开,温稚一手把着门,一手捂着肚子,小脸煞白煞白的,吓了陶芳一跳!
她忙伸手摸温稚的额头。
凉的,也没烧啊。
“小稚,你这是咋了?!”
温稚喘了口气,虚弱道:“我来事了,妈,我这就去做早饭。”
陶芳没想到温稚的月事这么折腾人,她连忙扶着温稚躺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行了,你难受就躺着,我去做早饭,吃过饭我就走,等中午明洲回来,你跟他说,让他去食堂给你打饭,你今天啥也别干了。”
温稚眼窝烫烫,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爱哭,她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陶芳“哎哟”叫唤了下,胡乱替她抹了抹眼泪:“这得多疼啊,把人都疼哭了。”
温稚抿唇笑了下,脸上还挂着泪水,乍一看还有些滑稽。
“妈,我没事,就是一阵一阵的疼,说不定中午就好了。”
陶芳也知道女人来事后疼得厉害,多半是亏了身子。
于是气的把温家又骂了一遍,骂温家人不把闺女当人,迟早要遭报应。
陶芳给温稚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就去外面做早饭,从机械厂到造纸厂的路不近,陶芳做好饭也没顾得上坐下吃,就拿了两个热乎乎的玉米饼走了,临走前嘱咐温稚:“饭在桌上,你起来吃了饭再躺会,锅碗等明洲中午回来洗,妈先去上工了。”
温稚感激的红了眼眶:“谢谢妈。”
在温家二十年,每个月就算来事,疼的死去活来也要干家务活,要是躲懒,面临的就是父亲的拳头和母亲的冷言嘲讽。
一阵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温稚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肚子虽然疼,身上虽然冷,可温稚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
中午的饭点,机修厂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有的人去食堂,有的人回了家属院。
魏平递给陈明洲一根烟,问了句:“明洲哥,上午那会谁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