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时候我可以承载着泽北所有青春的热情和喜悦,快乐和痛苦。
到了二十五岁,反而望而却步。
我有时候会想,自己对他的态度怎么可以那么差呢?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喜欢我而已。
泽北说高一一年就有多值得他回忆很多年的美好。
他一件一件说给我听。
可是很多事我都完全记不起来,十分徒劳。
对他来说选择持续的爱一个人好像很容易,就像二十五年年轻生命里只有篮球。
爱我这件事,已经分出了他人生中的一大半精力。
他很多第一次都给了我。
爱和失去,在美国的十年他想过很多事情。
总有一天,他会退役,会不能在场上继续打球,远离赛场,只能在野球场上当成兴趣爱好。
也许回国从事相关行业,反正他说他离不开篮球,可能去考个教练证书,跑去把堂本教练给挤下来,让山王继续拿高中的冠军。
他说自己不打比赛除了训练的时候也会联想未来,或者成为一个符号,去推动日本篮球职业联赛的进展,毕竟直到千禧年,日本都没有自己的职业联赛。
等到他三十多岁,彻底打不动退役以后,应该会给更年轻的孩子们创造更多的机会。
然后人生不只有篮球,还有生活。
再然后,泽北有些羞涩,他说本来觉得不会遇见我了,可能在美国定居,找个合得来的女孩子结婚这样。
我说挺好的,你现在英语也过关了,在美国也很好。
泽北说:“但是,但是我重新见到你了。”
上天保佑,没有让你我之间的缘分断绝。
泽北十分真诚的对我说:“如果没有小瞳,我甚至不知道哪天不打篮球会怎么办。”
“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吧。”
泽北想对我说些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然后我看着他接了电话之后眉飞色舞,一脸吃惊,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深津学长,真是恭喜你了。”
我以为我的生活里再也不会出现深津一成这个名字。
他去了他该回去的地方,也不会回头多看我一眼。
我和他的关系我以为从此以后是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
“队长,我遇到小瞳了,嗯!我会带她回秋田的,一定,死也要把她带回来!”
泽北挂下电话,眼泪汪汪,哭了一小会儿,他用手背擦掉了泪水,让我幻视他十六岁的样子。
深津学长一直很关心他,这我是知道的,山王那一届篮球队所有人和湘北那一届一样,感情都很好,好到他去美国了山王那届队友都会凑一块看他在美国的比赛,有些条件好的,甚至会去买张机票去美国看他比赛。
这也是泽北这些天断断续续跟我说的,即便是离开日本的雏鸟要展翅高飞,飞向更高的地方,山王的伙伴们也在下面给他托底,让他不用害怕摔下来会怎么样。
那是他在日本最快乐的两年断短暂的时光,遇到了最好的队友,在美国也认识了湘北那三个最好的朋友,还能重新遇到了第一次明白恋爱滋味的人。
泽北说,他一直都是很幸福的人。
能继续打篮球,能有引领他继续前进的前辈,爱护他关心他的父母,还能再一次遇到自己喜欢的的人。
“虽然在美国的日子很辛苦。”
“现在,轮到我给小瞳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