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旅行前她还和他说好了费用AA,主打一个谁也不占谁的便宜,现在苏愉觉得她提出来这个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愉垂眼,盯着他脚,问他:“你的伤好点没有?”
贺玺:“好多了。”
他的裤脚依旧放得严严实实,从始至终,除了缠在他腿上的纱布,她还什么都没见到过。
每次他换药都要在房间里把门锁上再换。
苏愉皱起眉头,小不满的说:“那你为什么都不给我看?”
贺玺伤应该很严重,但他甚至连走路都没有太大异样,换药的时候血淋淋,他牙关咬紧,都是动作迅速麻利,每次换下来的纱布都是打包好再处理掉。
贺玺说:“你怕这个。”
“可是——”苏愉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贺玺说的没错,她好像没办法反驳。
“我会努力克服的。”
“干嘛一定要克服这个?”贺玺淡声说:“不是从小就怕?”
她都长大了干嘛要拿她小时候说事,地球在转太阳东升西落人也会长大啊。
苏愉这样想,甚至没反应过来贺玺为什么没来由地提到她小时候。
“给你熬了点喝的,应该好了。”贺玺往房间里走,“我去拿给你。”
他很快从里面出来。
贺玺给她熬了小吊梨汤。
在雪乡喝了一次,苏愉很喜欢,她对那些甜甜的液体向来无法拒绝。
用来盛汤的碗很可爱,可爱到还没喝梨汤已经觉得要被甜晕了。
苏愉肚子虽然不痛,但喝点热热的甜汤会舒服特别多,贺玺把碗交到她手里后,她就小口小口的吹着气,然后喝了一口。
真甜啊。
苏愉又喝了两口,甜甜的汤好像从胃里流进了血管,又流进了毛孔,浑身都又热又甜,她喝的时候,贺玺就站在旁边看着她。
他视线沉默又有点坦荡,是苏愉从没注意到的目光。
“你在看什么?”苏愉从汤碗里抬头。
“看你。”
语气平淡,苏愉却胸腔发紧。
苏愉突然在想,她不希望贺玺以后也对别人这么好。
不可以。
“贺玺。”苏愉喊了声他的名字。
贺玺看了过来。
风从苏愉的眼前打了个旋,她心里就生出一股少有的勇气来。
“我们。。……算在谈恋爱吗?”
苏愉咽下最后一口甜汤,她声音紧张又忐忑的声音飘在风里。
被风抓住,又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