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下了马车的时候——
蔺照雪并没有像曾经多次出游一般,牵住李燕庸的手。
她只是独自下了马车。
甚至下意识和李燕庸还保持了不少距离。
蔺照雪独自往前走了几步后,却听到几声更急的脚步声,来到她身后,近到她耳畔。
再后来,她的手被人主动握住。
蔺照雪低头望过去。
是一双腕白肌红的手,纤薄的肌肉贴在指骨上,紧紧包裹住她的手。
是李燕庸。
蔺照雪不解地看向李燕庸。
李燕庸没看她,而是在看前方,没什么情绪地说:“走吧。”
蔺照雪抽了抽自己的手,李燕庸握得更紧了。
蔺照雪就这么被李燕庸握着手,被他带着往前走。
一路繁花似锦,宝马香车,可却走得跌跌撞撞。
就特别像蔺照雪和李燕庸外表光鲜亮丽,实则磕磕绊绊的婚姻。
可此时此刻,风风雨雨共同舟,他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蔺照雪愣了好久。
但没再挣扎。
一路繁花似锦,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走到一半,在路的岔口处。
蔺照雪和李燕庸,和一个衣着紫色,身姿窈窕又柔弱的人迎头相碰。
是面色憔悴的丁焕花。
丁焕花一见李燕庸,眼睛都亮了起来。
丁焕花好些日子都没见到李燕庸了。
因为除了蔺照雪反应过来,李燕庸其实也明白——
丁焕花那日突然发病,其实就是故意的。
没有那么巧合的事。
可李燕庸没把装病的事捅破在明面上,而是那日和蔺照雪对峙时,提醒蔺照雪,说了一句“人都该往前走了”。
告诉蔺照雪,他知道丁焕花,但希望蔺照雪不要追究。
李燕庸想的是,丁焕花人微言轻,一时情急耍了点手段,做出这种事,其实也情有可原。
做大官的总有一种豁达之心。
可也恩威并施。
他这些日子晾了丁焕花很久。
久到再见丁焕花,丁焕花看他的眼睛都亮得出奇,亮得晃眼。
那么年轻貌美的一个姑娘,眼睛那么亮,面容本该是特别美好的。
如今却像蔺照雪这样的怨妇一般,带了点被生活打磨的雾面。
如今,她全身心地看向你,把你当成生活的唯一,把你当成救赎她的一道希望。
任谁也抵不住这样的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