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系带松松系着,仿佛一扯便散。
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身子,望向房间内。
烛火暧昧,搁着一只不小的浴桶。
很大,容纳两人不在话下。
视线重新落回她的面庞上,带着些许复杂:“你主动邀我进去,是想做什么?”
“和你说话啊。”她眼神坦荡。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
“这……”月思朝有些为难。
倒不是不能在门口说,只是她出来得急,衣冠算不得规矩,而慕昭又过分瞩目。
不知道他有没有留意到,仅刚刚说话的片刻,就已经有很多人朝他们这边儿投来若有似无的目光,再交换几个暧昧的眼风。
好像他俩不是在说正事,而是在调情。
她欲言又止道:“总之你进来吧,我相信你的为人,知晓你不会对我怎样的。”
“我们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谈吗?”
慕昭仍未动。
他的为人确实很正直,很值得被人信任。
可她的为人就未必了吧?
月思朝看出慕昭的犹疑,特地补充道:“你放心,我们不做别的。”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她真的很欲盖弥彰。
“不进。”慕昭直截了当拒绝道,“你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再来大堂寻我。”
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再想着对他做什么了吧?
“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有哪里没弄干净吗?”
“……你脖子上有血。”
“事情都过去几天了,还不知道好好清洗,也不嫌那些人的血脏。”
她怔了一瞬,解释道:“不是那些贼溅来的血,应当是我的伤口。”
“可能方才扯到了,又裂开了罢。”
“你受伤了?”慕昭的眉头微微一皱,“之前怎么不说?”
他常在军中,处理这些皮外伤自是信手拈来,根本不需要特意请大夫。
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触及被冷水泡久了的微凉瓷白的肌肤。
与军中之人风吹日晒的粗糙是截然不同的触感。
慕昭的心跳慢了半拍,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可堪称之为出格的事情。
但他只能佯装坦荡,继续硬着头皮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