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戚棠不确定。
nbsp;nbsp;nbsp;nbsp;车里一时安静，马儿晃荡的挤过集市。虞洲又一次找不到戚棠。
nbsp;nbsp;nbsp;nbsp;林琅对戚棠的走丢显然已经见惯不怪了：“嗐，不着急，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nbsp;nbsp;nbsp;nbsp;说的再好听些，他这师妹打起来约摸比旁人更有优势——首先是一张看着好拐的脸，让人不设防，其次是没收了她的剑，她还可以凭空捏出印伽鞭来，叫人防不胜防。
nbsp;nbsp;nbsp;nbsp;虞洲还是不放心。
nbsp;nbsp;nbsp;nbsp;“我说，虞姑娘，你真当我们阿棠是什么软柿子？”
nbsp;nbsp;nbsp;nbsp;没了戚棠在，他们之间隐约像在对峙，气场与某些藏有深意的对白。
nbsp;nbsp;nbsp;nbsp;虞洲看了他一眼：“长明君如此放心？”
nbsp;nbsp;nbsp;nbsp;“岂能不放心呢，”林琅说，“她自愿跟人走的，心里总有数吧，那些问题，她需要得到一个解答。”
nbsp;nbsp;nbsp;nbsp;虞洲声音仍是平静：“长明君如此磊落，没有怕她知道的信息吗？”
nbsp;nbsp;nbsp;nbsp;林琅说：“我怕她知道的……她并不能从这里的任何人口中得知。”
nbsp;nbsp;nbsp;nbsp;他态度自若，虞洲深深看了他一眼，林琅细长的手指捻起茶杯，抿一口茶，温润流入他的眉间。
nbsp;nbsp;nbsp;nbsp;虞洲道：“原来如此。”
nbsp;nbsp;nbsp;nbsp;难怪有恃无恐。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车厢里忽然很安静，戚棠还沉浸在原来漤外是那样的地方的震惊中——该心软吗？
nbsp;nbsp;nbsp;nbsp;毕竟听上去，虞洲受了很多苦。
nbsp;nbsp;nbsp;nbsp;戚棠感受颇多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她摸了两三下，只能感受到炽热却平稳的跳动。
nbsp;nbsp;nbsp;nbsp;不是吧？难道我对她一点真心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戚棠自我反省，过了很久才问：“你知道的很多，你去过？”
nbsp;nbsp;nbsp;nbsp;黛娘一直在看戚棠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我去了那地方能活着出来吗？”黛娘实力真的不算强，只是力气大一些，“但我就是知道。”
nbsp;nbsp;nbsp;nbsp;她轻巧一笑，笑里忽然又被苦涩掩埋，她不纵情欢乐，就很难从那场无能为力中脱身出来，无意识重复道：“我就是知道。”
nbsp;nbsp;nbsp;nbsp;她这话的深意很难不叫人多想。
nbsp;nbsp;nbsp;nbsp;恰巧戚棠又是脑补厉害的那类人。
nbsp;nbsp;nbsp;nbsp;“所以你们部族灭尽的原因……是因为知道太多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尽力说得委婉，却还是预见了被赶下车的悲哀前景——不会吧？
nbsp;nbsp;nbsp;nbsp;会吗？
nbsp;nbsp;nbsp;nbsp;但是戚棠想的简单——下车就下车，有什么的！她回去找虞洲！
nbsp;nbsp;nbsp;nbsp;黛娘却似陷入了某种冗长的梦境，眨眼似清醒，才说：“你还真的不委婉，就这么问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主动道：“抱歉啊。”
nbsp;nbsp;nbsp;nbsp;她戳人伤口了，她道歉。
nbsp;nbsp;nbsp;nbsp;“其实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古遗灭族可是比扶春门派建立还要再久之前的故事。”黛娘微微一笑，话锋一转，“怎么说呢，下车吧。”
nbsp;nbsp;nbsp;nbsp;戚棠：“……”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不死心：“真的吗？”
nbsp;nbsp;nbsp;nbsp;黛娘温柔可亲道：“真的呢。”
nbsp;nbsp;nbsp;nbsp;戚棠啊了一声放弃了，一脸果然如此，萧夺停了车，戚棠郁郁的下了车。
nbsp;nbsp;nbsp;nbsp;远去的车马摇摇晃晃，飞扬的马蹄和车轱辘溅起灰尘。
nbsp;nbsp;nbsp;nbsp;戚棠落寞的站在原地，还十分客气的目送了一段距离，然后茫然四顾——这是哪儿？！
nbsp;nbsp;nbsp;nbsp;看上去似乎是座山间的小道，黛娘说要去扶春拜拜，所以这里会是扶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