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坐过来吧，”黛娘看见戚棠眼底浮现清晰的拒绝，补充道，“我们轻声说，隔墙有耳，此处不比你的门派。”
nbsp;nbsp;nbsp;nbsp;戚棠略微一思索还觉得有点道理：“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了嗷。”
nbsp;nbsp;nbsp;nbsp;她在警告。
nbsp;nbsp;nbsp;nbsp;黛娘点头：“嗯。”
nbsp;nbsp;nbsp;nbsp;戚棠缓缓又走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黛娘好奇：“其实，碰碰脸而已，戚姑娘何必如此大动静？”
nbsp;nbsp;nbsp;nbsp;几乎是惊惶的一下子跳起来，黛娘还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nbsp;nbsp;nbsp;nbsp;说来真是有些尴尬。
nbsp;nbsp;nbsp;nbsp;戚棠直了吧唧的说：“怪你。”
nbsp;nbsp;nbsp;nbsp;小阁主是不会错的，无理都娇纵，更别说她此刻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
nbsp;nbsp;nbsp;nbsp;黛娘：“嗯？”
nbsp;nbsp;nbsp;nbsp;戚棠倒是直言不讳，莫名有了传闻中娇纵任性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黛娘一愣，笑意滞了滞：“怪我？”
nbsp;nbsp;nbsp;nbsp;戚棠有点着急：“你说的你怎么不记得了呢？”她激动的手舞足蹈，语出咄咄：“还不是你上次把我摁在床上，跟我说什么女子又如何，搞得我真的以为你……”
nbsp;nbsp;nbsp;nbsp;“我怎么？”
nbsp;nbsp;nbsp;nbsp;“你又和男的……又和女的……”戚棠讲着讲着自己开始委屈，“你刚才又摸我，我可不就害怕吗！再说了，我也是很漂亮的，万一你对我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nbsp;nbsp;nbsp;nbsp;她一本正经，一脸正色。
nbsp;nbsp;nbsp;nbsp;黛娘短暂的愣了两秒后乐不可支，她笑时总爱掩唇，眼底都是动荡的波光潋滟。
nbsp;nbsp;nbsp;nbsp;被她看着真不适应。
nbsp;nbsp;nbsp;nbsp;戚棠记起了虞洲。
nbsp;nbsp;nbsp;nbsp;没来由突兀的记起那个总是冷漠的、一点都不爱笑、笑起来跟没笑似的她的小师妹。
nbsp;nbsp;nbsp;nbsp;她今天走出去的时候好像不太开心？
nbsp;nbsp;nbsp;nbsp;然而这个念头只在她心里过了一下，戚棠又将目光放在了眼前。
nbsp;nbsp;nbsp;nbsp;戚棠坐在她床边缘，黛娘颇为体贴她这不懂俗世的小姑娘，将半垂的衣衫拉拢理好。
nbsp;nbsp;nbsp;nbsp;戚棠抬眸看她，心底思虑不减——她与虞洲年岁差不多，不厌之前在虞洲身上，那么眼前人是如何辨别出她才是戚棠的呢？
nbsp;nbsp;nbsp;nbsp;是试探，还是有人告密？还是说……虞洲提及的《扶春古遗》那本书，扶春跟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关系？
nbsp;nbsp;nbsp;nbsp;可是那本书不在身边，她也不可能再让虞洲冒那样的疼痛去翻阅。
nbsp;nbsp;nbsp;nbsp;“你到底……是谁？”戚棠直言，“你……真的是黛娘？”
nbsp;nbsp;nbsp;nbsp;她有一种陷入了魔幻的不真实感。
nbsp;nbsp;nbsp;nbsp;黛娘饶有兴致：“我是。”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的黛娘意外的好说话，戚棠就继续问：“邵安那个黛娘也是你？”
nbsp;nbsp;nbsp;nbsp;似乎意外于戚棠知道的还挺多，黛娘顿了顿：“……是。”
nbsp;nbsp;nbsp;nbsp;戚棠问：“郑伯阳喜欢的……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呢？”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偏偏不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戚棠说：“你喜欢郑伯阳？”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虞洲几步踏进了绸艳居，看见了那些瘦骨如柴的、面色发青的男人。
nbsp;nbsp;nbsp;nbsp;她欲跟的再近一些，只是在走廊上看见了守门的萧夺，心下一思量，转身出了绸艳居，估量方位，翻身进了后院，绕到了窗下。
nbsp;nbsp;nbsp;nbsp;偷听是小人行径，虞洲这么做的次数不多，却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上赶着偷听。
nbsp;nbsp;nbsp;nbsp;她靠着墙屈膝坐下，不像是来偷听的，倒像身边该摆一坛酒，对月独酌。她笑了自己一下，压下心底的叹气，抬头看了眼高墙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