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让我想想，她那时多大？好像没比你大多少呢。”
nbsp;nbsp;nbsp;nbsp;她语气怪怪的，戚棠难以自制的有些心疼。
nbsp;nbsp;nbsp;nbsp;那段经历，听着很疼。
nbsp;nbsp;nbsp;nbsp;戚棠记起了她昨日疼成什么样子，说不出话。
nbsp;nbsp;nbsp;nbsp;而且，有解释了。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见她时心动心痛，心脏乱跳，不是嫉妒，不是喜欢，而是……同一根命骨的羁绊？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能用不厌、能用印伽。
nbsp;nbsp;nbsp;nbsp;所以，最开始那一鞭……其实是她自己的下的手？
nbsp;nbsp;nbsp;nbsp;戚棠想笑又想哭，原本该在她胸腔翻滚的情绪缓缓沉下。
nbsp;nbsp;nbsp;nbsp;秦黛说：“她该恨你的。”
nbsp;nbsp;nbsp;nbsp;秦黛说：“你是死的时候，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人换了生骨续命，她却是在毫无病症的情况下，被迫成为伴生骨的载体，仅仅是因为合适。”
nbsp;nbsp;nbsp;nbsp;“没有血养的生骨会碎，从四方之地剖出来的生骨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起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戚棠昼夜药物不停，屋里焚香，熏陶多年。
nbsp;nbsp;nbsp;nbsp;“但是虞洲离开了。”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知道，她那样活着是要成为你日后的救命稻草的，谁能心甘情愿能为另一个人的药呢？”
nbsp;nbsp;nbsp;nbsp;秦黛表情感慨，她今日大发慈悲似的什么都跟戚棠说，只是片刻，声音很轻：“不过她现在应该心甘情愿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看着秦黛。
nbsp;nbsp;nbsp;nbsp;她听见了。
nbsp;nbsp;nbsp;nbsp;她心里缓缓流淌着温热的、不明的情绪，流入枯竭而不被察觉。
nbsp;nbsp;nbsp;nbsp;无情道是有作用的。
nbsp;nbsp;nbsp;nbsp;她此刻庆幸，只有一点点难过，连眼泪也不会掉下来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此刻，戚棠神丝找到了两具傀儡——他们互相依偎，高大一些的将矮小一些的挡在身后，傀儡脸上看不出表情，他们眼珠子圆而惊愕。
nbsp;nbsp;nbsp;nbsp;已经没有人相了。
nbsp;nbsp;nbsp;nbsp;戚棠一下子酒认出来了：“你杀了郑玄和莺莺？！”
nbsp;nbsp;nbsp;nbsp;戚棠的速度比她预计的快，秦黛笑了，看了下天，觉得冤魂也聚集的差不多了，她缓缓开口：“献祭……屠城啊，一个城都不会有活口，何况，与我一同做出这样自私的事情，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nbsp;nbsp;nbsp;nbsp;随着时间流逝，天空浓雾愈发漆黑。
nbsp;nbsp;nbsp;nbsp;随她话音落，平地卷起了满天烟尘，肃杀血腥气扑鼻而来，尘封数年的被禁锢在腐烂肉身里的魂魄破土而出，寻找新鲜的躯壳。
nbsp;nbsp;nbsp;nbsp;可虞洲夜观天象，同她说过，今日是个好天气。
nbsp;nbsp;nbsp;nbsp;今日分明是个好天气。
nbsp;nbsp;nbsp;nbsp;戚棠默念。
nbsp;nbsp;nbsp;nbsp;他们安居乐业、他们榕树下话家长里短、他们热闹而普通，平凡的随处可见。
nbsp;nbsp;nbsp;nbsp;可是，我得救他们。
nbsp;nbsp;nbsp;nbsp;戚棠喜欢那种平淡温馨，喜欢她们凑在树下聊天的样子，也爱听小贩走街串巷吆喝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人间的烟火气。
nbsp;nbsp;nbsp;nbsp;她很珍重——世人会有不是，可是连修士都会走错路。
nbsp;nbsp;nbsp;nbsp;修者为大道。
nbsp;nbsp;nbsp;nbsp;大道为民。
nbsp;nbsp;nbsp;nbsp;戚棠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她眼眸往上看，在墨黑的天色里，地上画的鬼画符似的朱砂痕鲜红如血，滚滚发烫。
nbsp;nbsp;nbsp;nbsp;得跳出这个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