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哦，你说散装的啊？”范玉巧抬手一指，指向了靠墙的架子，“那种？”
nbsp;nbsp;nbsp;nbsp;楚衍起身走到架子前仔细观察，没等他研究出来是不是自家产品，就见旁边的黑色塑料袋里，赫然是妙言的散装卫生巾。零售价12。8，足足一百片的那种。
nbsp;nbsp;nbsp;nbsp;于是楚衍转身笑问范玉巧：“你觉得好用吗？”
nbsp;nbsp;nbsp;nbsp;“不太好。”范玉巧并不知道楚衍的身份，于是她实话实说，“但我妈特别喜欢，因为便宜。”
nbsp;nbsp;nbsp;nbsp;楚衍顿了顿：“接下来的问题有点冒昧，还请您别介意……”
nbsp;nbsp;nbsp;nbsp;范玉巧笑道：“老板太客气啦，有什么问什么呗。我们懂的也不多，您别嫌我说不到点就行。”
nbsp;nbsp;nbsp;nbsp;“散装卫生巾好用吗？”
nbsp;nbsp;nbsp;nbsp;范玉巧哽住，万万没想到一个男的会提这种问题。纠结了半天，才道：“不太好用，有点磨腿……”
nbsp;nbsp;nbsp;nbsp;这问题太隐私了！范玉巧的黑脸不自觉地变得通红，但她看了眼苏行人，只好又硬着头皮道，“而且会漏……我晚上都是两片叠着用。就是一块横着，一块竖着……”范玉巧说不下去了，只好看着楚衍干笑。
nbsp;nbsp;nbsp;nbsp;“抱歉，”楚衍对范玉巧微微躬身，“我是妙言的工作人员，虽然有点失礼，但是还是想听听用户真实的想法。如果有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nbsp;nbsp;nbsp;nbsp;范玉巧惊讶的睁大了眼：“你居然是妙言的？哎呀！你们那款安心裤可好用了，就是有点贵，我买了一大堆，我妈死活不肯用，气死我了！”
nbsp;nbsp;nbsp;nbsp;得到了客户的肯定，楚衍十分高兴：“那我送你一点儿，免费的阿姨肯定愿意。”
nbsp;nbsp;nbsp;nbsp;“不用不用，6块多一包，挺贵的。哪好叫你破费。”
nbsp;nbsp;nbsp;nbsp;“没事，你让他送。”苏行人笑道，“他家一堆堆的样品，不给你也得给别人。毕竟，他自己又用不上不是。”
nbsp;nbsp;nbsp;nbsp;范玉巧噗地笑出了声，楚衍却蓦地想起了之前直播时的弹幕，不禁一抖。眼神不自觉的往苏行人的某个地方瞥了一眼。衣服的遮掩下，什么都看不出来。是时候找个机会验验货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卫生纸挺好卖，”跟男人聊卫生巾到尴尬，范玉巧笑过之后，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妈一般在菜市场称，但经常帮邻居们带。你们知道的，大院里很多老人，院子里的路又不好走，买菜的小拖车很难拖。我妈有时候索性一次多买点，时不时让给老人家一些。权当赚个人气。”
nbsp;nbsp;nbsp;nbsp;说着，范玉巧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是妙言的工作人员啊？那……你有没有批发价啊？”
nbsp;nbsp;nbsp;nbsp;那不巧了吗？楚衍正对散装产品头痛到不行，市场有需求，他高兴还来不及。于是接着问：“那卫生巾需求量大吗？”
nbsp;nbsp;nbsp;nbsp;范玉巧：“……”你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就跟卫生巾过不去了呢？
nbsp;nbsp;nbsp;nbsp;楚衍也不想的。可谁让侯子芳女士打的江山就是卫生巾呢？早知道今天带闫晓玲来了，两个女孩之间，沟通肯定更顺畅。
nbsp;nbsp;nbsp;nbsp;好在范玉巧一直在底层打转，女性的羞涩有，但不多。见楚衍一脸认真的态度，只得答道：“小区里不太好卖。我跟门口便利店的聊过，一般小区内的都是买8块左右的小包装。对面城中村就不知道了。主要现在，大部分人上网买了吧。”
nbsp;nbsp;nbsp;nbsp;卫生巾确实只有育龄妇女需要，而育龄妇女就代表她们年轻、容易接受新鲜事物。换言之，她们确实会更倾向于网上购买。这也是妙言线下渠道断崖式缩水的主要原因——早年的渠道基本团灭，只剩网店苟延残喘。
nbsp;nbsp;nbsp;nbsp;然而，尴尬的是，在偏远的地方，快递仍然算不得特别方便。如果嘻嘻的渠道能覆盖过去，想必大家仍然愿意线下消费的。
nbsp;nbsp;nbsp;nbsp;“你们散装改生产线好改吗？”苏行人突然问。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老人家不用卫生巾，但他们用纸尿裤。你把散装卫生巾挪一部分给纸尿裤行不行？”
nbsp;nbsp;nbsp;nbsp;楚衍摇了摇头：“材料完全不一样。倒是婴儿纸尿裤那部分，有些东西可以通用，但……”低端市场并不想做，利润太低了。否则各家的业务扩充，不会一股脑冲向婴儿市场。孩子是家庭的未来，给孩子花钱，可比给老人花钱痛快多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还有纸尿裤的？”苏行人显然很惊讶。
nbsp;nbsp;nbsp;nbsp;楚衍叹气：“有产线，但没做起来，半停产状态了。正想办法呢。”
nbsp;nbsp;nbsp;nbsp;“那你更得调整思维，”苏行人的脑子飞快，“近年来，国内外的出生率都很难看。婴幼儿市场必然逐年萎缩。反而是老龄化社会的到来，老年市场更值得布局。你们有现成的基础，不妨试一试。”
nbsp;nbsp;nbsp;nbsp;楚衍心念一动，但也没急着做决定。因为国内的实际情况里，老年市场一样卷得人头皮发麻。当年他爹就没敢进，才尝试着挤婴幼儿市场的。掉头回老年市场，谈何容易？
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要考虑的，仍然是散装产品的销售问题。于是楚衍又道：“范小姐在农村生活过吧？你觉得假如农村也有一家嘻嘻，里面搭着卖散装卫生巾会好卖吗？”
nbsp;nbsp;nbsp;nbsp;“农村里肯定好卖啊！”范玉巧笑道，“我妈不就是个铁粉嘛。”
nbsp;nbsp;nbsp;nbsp;楚衍心下微松，珠城毕竟是超级大都市，收入摆在那里，女性有能力有资本改善自己的生活，所以散装卫生巾在珠城不好卖是正常的。反倒是卫生纸的销售令他有些意外。不过以卫生纸的情况来推测，其实散装卫生巾在珠城也并不是完全没市场，重点是怎么挖掘。
nbsp;nbsp;nbsp;nbsp;了解完自家产品之后，楚衍继续打听：“那牙膏、牙刷、香皂、洗发水等平价日用品，你周围的需求量大吗？”
nbsp;nbsp;nbsp;nbsp;“那我就不太清楚了，”范玉巧想了想，又道，“但我妈喜欢走老远打散装的洗发水，我想，如果我们店里有个桶，也是有生意的吧。”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了，”楚衍对范玉巧感激的笑了笑，“谢谢你。”
nbsp;nbsp;nbsp;nbsp;“嗐，有什么好谢的。”范玉巧挠了挠脸，“大生意我们不懂，又帮不上什么忙的。哦，对了，你们吃橘子啊。我买的，不是我妈买的，特甜！”
nbsp;nbsp;nbsp;nbsp;楚衍和苏行人齐齐笑了，看得出来，范玉巧对康义芳的极端节省行为怨念很深了。不过老一辈苦日子过久了，是可以理解的。范玉巧也不像很在乎的样子，只是习惯性的吐吐槽，倒显得鲜活又可爱。
nbsp;nbsp;nbsp;nbsp;今天这趟踩点踩得挺值，楚衍心情不错。又问了几个细节之后，时间也不早了，两人提出了告辞。康义芳十分热情的抓了一大把零食，直往两人手里塞。又被范玉巧扒了回来，换成了她自己买的砂糖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