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了预防针,叶司澜才勉强放下心,专注起面前一桌的佳肴来。
觥筹交错间,阿古那站了起来。
叶司澜伸出去的筷子一顿,原本的好胃口顿时没了一半。
谢观南还不曾察觉到什么,顺着叶司澜筷子的方向,给她夹了些牛肉。
“听说用的是番邦的香料烤制,味道不粗,你尝尝。”
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叶司澜的目光生出了几分怜悯。
大厅中央的歌舞恰好停下。
阿古那洪亮的声音响起。
“大夏君王,我此次前来,奉吾王之名,送来此物已做交换。”
话落阿古那的手下就抬着个巨大的箱子走来,停下了大殿外面。
离得近了大殿一片哗然。
那那里是什么箱子,分明是一台棺材。
谢观南和沈炙瞬间站了起来。
“北辽使臣,此为何意?”
永宁帝虽然面色不变,但笑不达眼底,挥了挥手,示意警惕的士兵放行,那棺材被抬进大殿,落在了大殿中央。
这位不惑之年的帝王气场依旧,足以震慑群臣,亦可以让下首的长子心头发颤。
江执青死死的盯着阿古那。
桌下的手攥在一起,面色有些难看。
贾静宜坐在他身侧,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头豁然,眼底闪过一丝兴趣。
“陛下。”阿古那舔了舔唇,皮笑肉不笑,“还请打开这东西看看。”
永宁帝颔首,谢观南站的最近,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却被叶司澜扯住了衣角。
也就是这个空档,阿古那的护卫已经打开了棺材。
不少人站了起来,朝里看去,随即发出一阵惊呼。
“大胆!北辽想干什么!送来此。。。。。。”
礼部尚书率先开口,却看着棺材说不出怎么来形容里面的东西。
棺材内躺着一具干尸。
棺材内的干尸显然是被处理过的,表面干瘪,皮肤如同反复揉搓的羊皮纸一般,看不出生前的样貌来。
可偏偏干尸身侧有一块玉牌,谢观南下意识上前两步,待看清那玉牌,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勉强才退回叶司澜身侧。
叶司澜闭了闭眼。
阿古那果然一次次刷新她对北辽人的印象。
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身在敌营,还非得做这一步,是嫌自己死的还不够快吗?
叶司澜站起身,扶住了谢观南的手臂。
隔着衣服,他能感受到谢观南紧绷的肌肉。
从看到那块玉佩的那刻起,他都在极力克制自己。
阿古那似乎就等着谢观南的反应,见状咧嘴一笑。
“怎么?大夏不是最注重孝道了!谢侯爷瞧见自己的父亲怎么不跪拜!”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震惊,文臣咒骂,武将已有按耐不住的,若非宴会不得携带武器,怕是早就拔刀了。
永宁帝面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阿古那就跟看不出来一样,只看着谢观南,脸上带着这些癫狂。
“说来我也要感谢谢侯爷,这几年老抚国侯在我北辽城墙上风水日晒,替我北辽王庭守城,也算是殚精竭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