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澜会一些北辽话,听出古利亚喊的是娘亲的意思。她有些不忍的将人搂在怀里。
古利亚身上是大片的青紫,额头的伤还在流血,她蜷缩在叶司澜怀里,宛若濒死的小兽在呼唤母亲。
帐篷外传来一阵敲击声,叶司澜知道那是谢观南的信号。
代表阿古那快回来了。
叶司澜从怀中掏出一个香丸,放在古利亚鼻头下,伴随着呼吸,古利亚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古利亚在叶司澜怀里僵硬了一瞬,随即将自己挪了出来,叶司澜,改成蹲着,将一小盒膏药递给了古利亚。
“先拿着用,这个小不容易被发现,登启程了,我帮你好好擦药。”
念及若是阿古那回来了看见自己在这,古利亚免不了又要受一顿毒打,叶司澜没有再提别的事情,在谢观南的掩护下又溜回了自己帐篷。
古利亚怔怔的看着手上的药膏,上面还残存着叶司澜的温度。
直到听见外面传来阿古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古利亚才将药膏藏了起来,迅速擦掉了脸上残留的血迹。
阿古那推门而入的时候,面对这个年纪是自己几倍的北辽将军,古利亚下意识的如同从前一般挤出一个笑容。
阿古那心情不算好,倒也没继续折腾古利亚,古利亚就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睡了一夜。
也好在是在益州停了两日,看过了大夫,古利亚的身体有了些起色。
第二日叶司澜在马车上帮古利亚处理了身上的伤。
淤青的地方用药酒擦了,叶司澜是习武之人知道要把瘀血给揉开了,古利亚就乖巧的坐在那里任由叶司澜捣腾,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宛若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二人在马车上相顾无言,古利亚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陆小姐,抚国侯对你一定很好吧?”
叶司澜正打算回应,却发现古利亚似乎并不需要回答。
古利亚果然自然的继续说了下去。
“一定是吧,狩猎场上,抚国侯将自己的战马让给你,这一路上无论你有什么要求,他都满足你。”
“因为我是个孤儿,才会被这么对待吗?可我们说到底,只是男人的玩物啊。”
古丽亚抚摸着身上的伤口,眉眼间缠着散不去的忧愁。
她的话听得叶司澜连连皱眉。
古丽亚在阿古那身边太久了,过了太久奴隶一样的日子,她的认知有太大的偏差。
“女子的地位,与女子是何身份并无关系。”
听着叶司澜口中这般新奇的论断,古丽亚许久都没有开口,只是怔怔看着眼前。
看出古丽亚眸间的疑虑,叶司澜才接着说道。
“所有这几日你见到像我这样的女子,包括在药铺里看诊的大夫,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因为她们打心眼里从不认为自己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这般话语落在古丽亚耳中振聋发聩,让她下意识看向身侧。
“我们都不应该只是男人在床上的玩物,而是要做自己,一切都要跟随自己的心。”
说着,叶司澜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古丽亚鼻尖一酸,下意识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