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谢听晚到底许诺了异朽堂又或者是许诺了窈娘什么好处。
最终她还是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
也是这个时候谢听晚才知道那些人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对军粮下手。
今日就是谢父押送军粮赶往战场的日子,不出意外的话那些人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牵制住地爹,好让这批有问题的军粮蒙混过关。
上了战场之后即便再发现军粮有什么问题,要砍头也只砍父亲一个人的头。背后之人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利刃破空声自身后袭来时,谢听晚已扯下披帛缠住刺客手腕。
金线刺绣的缠枝莲纹里藏着细如牛毛的毒针,这是她特制的防身武器。
刺客闷哼松手的刹那,第二道寒光直取她后心——
“叮!”
玄铁匕首被一枚玉簪击偏,簪头翡翠铃铛叮咚作响。
谢听晚趁势将毒粉撒向刺客面门,痛苦惨叫一声,而后招呼其他人朝着谢听晚扑过来。
“妈的,今天把这娘们的命留在这里!”
谢听晚望着扑过来的众人并不慌乱,她抬手一拍,身旁便落下几个黑衣人来。
这其中有孟毅梵留给她的暗卫也有父亲留给她的暗卫。甚至还有异朽堂的人。
谢听晚的脑袋里回闪过方才在异朽堂内和窈娘的对话。
“郡主可确定要掺和进这些事情来?别怪奴家没有提醒您,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沾染其中只怕就没办法独善其身了。”
“郡主如今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又有封地在身,何苦再蹚这一趟浑水呢?”
窈娘说这话的时候多少带了几分情真意切在里面,是真心想要全组谢听晚。
谢听晚忽而笑了,“我还以为异朽堂的人都认银子不认人呢。不曾想堂主竟还如此仗义。”
谢听晚说着,收敛了笑意,一字一顿神色认真道:“我自然知道这条路必定凶险无比,只是我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家人……还有朋友。”
“比起这些,那所谓的危险实在是有些不值一提。”
窈娘闻言倒也没再多言,只是用一种充满羡慕的口吻说道:“说起来,我也是羡慕郡主的,还有关心你的家人以及值得你豁出命去救的朋友。”
“我自幼便没了双亲,一路走来也靠的都是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体味到郡主所说的那种原以为旁人豁出一切的感受烈日。”
谢听晚笑了笑,“会的,窈娘子会有那么一天的。”
窈娘又恢复了那副游戏人间的态度,转而笑道:“我与郡主也算是有缘,既然如此,我便同郡主再啰嗦几句。”
“郡主以为,若是想要拖住谢老将军……以怎样的方式最为合适呢?”
谢听晚思索许久,父亲对于京中事物可以说执拗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是圣上下旨也不一定能够让父亲就此马虎过去。
可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父亲在惊惧之余就会把审粮的事情交给自己最为信任的副将。
若是那副将早就已经投敌叛国了呢?
甚至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副将做的一个局罢了。饶是谢听晚也不免感叹这人的心计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