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芝也被那番话彻底激怒了！
她刚才只是震惊，现在则是实打实的愤怒！
“宋立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当上营长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
“你看看你现在说的这叫什么话！对着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她伸出手指，指着宋立明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尖利。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嘉山不管要什么，你都让着他，护着他！”
“现在呢？！现在为了喻永秋那个贱人！你连你亲弟弟的死活都不管了？”
“宋立明！你醒醒吧！”
陈秀芝声泪俱下，字字句句都在控诉。
喻永秋听着这些污蔑和指责，心里冷笑连连。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她悄悄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宋立明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等两人骂累了，喘着粗气停下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妈，您说我变了。”
“没错，我是变了。”
“小时候，您总跟我说，嘉山年纪小，我是哥哥，凡事都要让着他，护着他。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您都让我替他担着，说一家人要和睦，不能计较。”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那时候，我心里也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闯祸，我挨骂？凭什么他想要什么，我就得让出来？”
“但是，我听您的话。因为您是我妈，我相信您是为了我们好。我也愿意相信，嘉山只是年纪小不懂事，他本质上，还是个好弟弟。”
说到这里，宋立明的目光，再次落到宋嘉山的脸上，眼神变得格外冷冽。
“可是，妈，人是会长大的，也是会变的。”
“我参军走了那么多年，很少回家。等我回来，有机会真正看清楚这个家，看清楚他的时候……”
“我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我小时候以为的那个好弟弟。”
“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惹是生非……这几年，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我往派出所跑了多少趟？您知道吗？”
“妈，包庇不是爱，是害了他。”
宋嘉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着牙反驳，但对上他的眼神，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宋立明看着陈秀芝，眼神坚定下来。
“以前，我听您的，那是因为我还念着那点兄弟情分，还对您抱着希望。”
“但是现在，他把主意打到我媳妇头上，打到我用命换来的功勋应得的安置地上，甚至不惜动手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