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心头的激动，立刻从那个半旧的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几张纸。
那正是他用来坑人的所谓“合作合同”。
“宋经理果然是有魄力！有决断！”
他把合同摊开在桌面上，推到宋嘉山面前。
“这是合同，您过目！”
宋嘉山此刻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合同条款。
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发大财的美梦。
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合同上的字。
直接抓起桌上服务员之前放下的圆珠笔，刷刷刷——就在合同末尾那个需要乙方签字的地方，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宋嘉山。
签完字，他还觉得不解气。
特意把那签好字的合同，朝着喻永秋离开的方向，高高地举起，亮了一下。
艾力动作飞快地收好那份签了字的合同，小心翼翼地放回公文包里。
这下，南边的窟窿有着落了！
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宋嘉山的肩膀。
“宋经理！合作愉快！”
“预祝我们的艾米品牌发光发亮。”
宋嘉山被这番话捧得更是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嘈杂的饭店里显得格外刺耳。
喻永秋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那两个状若癫狂的男人。
她径直走出了国营饭店的大门。
宋嘉山这跟头，是栽定了。
神仙都难救。
当天晚上，宋家大院。
宋嘉山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推开了院门。
陈秀芝听到院门响动，披了件外衣，趿拉着鞋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嘉山？你咋才回来？喝了多少酒？”
她凑近了些，闻到儿子身上那股熏人的酒味，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宋嘉山却像是没听见她的问话，一把就抓住了陈秀芝的胳膊，力气大得让她咧了咧嘴。
“妈！我跟你说！大好事！”
“我签了个大单子！天大的单子！”
他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把陈秀芝给晃倒。
“跟南边来的大老板合作！叫什么……对！艾米！艾米牌！特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