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必须得去看看！
宋嘉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恶声恶气地对唐秀玉吼。
“行了！哭哭哭！就知道哭！晦气！”
“明天！明天老子去大风制衣厂，那边打个卡应付一下，马上就坐公交车去市里！去艾米那个办公室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像你梦里说的那样！”
至于喻永秋和宋立明……
等他分红到手，再慢慢跟他们算账！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宋嘉山顶着一对黑眼圈，随便打了个卡，应付一下，便脚底抹油溜去公交站。
赶到站台，正好来了趟去市里的公交车。
车厢里人挤人，各种难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熏得宋嘉山直皱眉头。
他费劲巴拉地挤到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角落猫着，心里那股烦躁劲儿，还没完全压下去。
要是那个姓艾的敢耍花样……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公交车走走停停，又过了几站，车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拎着打了补丁的布袋子中年妇女挤了上来。
她们左右看了看，一屁股坐在宋嘉山前面的空位上。
宋嘉山眼皮子懒洋洋地抬了抬，觉得这两人有点眼熟。
好像是住附近军属大院的张大妈和刘大婶？
都是些爱嚼舌根的。
还没等他把目光挪开，就听见刘大婶开了腔，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哎，张姐，你听说了没？永秋那丫头，就是原来老宋家那个二儿媳妇，现在可真不得了！”
“哪个永秋？”张大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嗨！还能有哪个？就是开了个永秋制衣厂的那个嘛！她那个厂子，前两天拿下了部队的大订单！好几千件军大衣呢！乖乖，那得多少钱？这下可真是鲤鱼跳龙门，发达了！”
刘大婶说得眉飞色舞，好像那钱是她赚了似的。
喻永秋？部队订单？
宋嘉山心里“咯噔”一下，刚压下去的火气“噌”地又冒了上来。
他妈的！真是晦气！
坐个破公交车，都能听到这女人的名字？！阴魂不散是吧？！
张大妈显然也吃了一惊，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
“真的假的？刘妹子，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部队的订单那么好拿？那可都是硬茬子，没点门路想都别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刘大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跟永秋厂里那个管生产的梅大姐，是一个村出来的！她前儿个回村，我们俩唠了半宿！她说啊，为了这个订单，永秋那丫头可是跑断了腿！又是找关系托人情，又是亲自带着人加班加点改图纸，连她现在这个男人，宋营长，都亲自出面，到部队那边帮着说了好几次话呢！”
刘大婶啧啧了两声。
“要不怎么说人家命好呢，离了那个不争气的宋嘉山，转头就嫁了个有本事的！你看现在，厂子开得红红火火，钱也赚了，男人也体贴，真是掉进福窝里了！”
宋嘉山在后面听得脸都绿了，捏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直跳。
能耐？
要不是攀上了他们宋家的高枝，她喻永秋算个什么东西？！
再说了，她能开厂，启动资金哪来的？
那是他的钱！
想起上辈子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他心里就挺不是滋味。
前面的张大妈和刘大婶聊得唾沫横飞，压根没注意到身后那个男人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水。
可偏偏，他现在一肚子火没处发，更重要的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听的更多。
他倒要听听，这两个长舌妇还能把喻永秋吹捧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