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爷子走了，这烂摊子也该收拾收拾了。”
呵……烂摊子？
活了二十三年，她活成了个烂摊子。
姜雨念收起悲伤，她缓缓抬起头，直视着姜母，“既然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就当这二十年是一场梦吧，如今梦该醒了。”
姜雨念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好像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被她强行压下。
“不过您听好了，以后姜家出了任何事，都别来找我。”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姜家的人！”
“噗嗤……”姜母听闻，笑出了声来。
“找你？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看看自己落魄成什么样了，姜家没了你，只会更好，少在这给自己脸上贴金。”
姜雨念看着姜母，泛起一阵悲凉，曾经她以为的亲情，如今已被利益撕得粉碎。
“好，既然如此，那就彻底了断。”
姜母上前一步，手指戳着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彻底了断？”
“该说了断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先提？”
姜雨念被戳得肩膀生疼，强忍着痛意，直视姜母的眼睛，“随便你怎么说吧！”
无所谓，已经不重要了。
姜母哼了一声，随后又出门外，不过她又折返回来打了姜雨念一巴掌。
“看看，我都糊涂了。”说着又瞪了姜雨念一眼，“记得还那一个亿，啧……只怕一个亿不够！”
姜雨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脑袋偏向一侧，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姜母，心中的悲凉此刻已化作无尽的冷漠。
“一个亿？你们还真是贪得无厌。这么多年，你们口口声声说收养我是恩情，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日后的算计。”
姜雨念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反悔了，别说一个亿，一毛她都不想给。
“一个亿？”
“没有，我只有这一条命，只要你敢拿。”
姜母彻底被激怒，往姜雨念的腹部狠狠地踹去。
破罐子破摔了是吗？
只见姜雨念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反手给了姜母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姜母被打得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姜雨念竟敢还手。
“你……反了天了！”
姜雨念冷冷地盯着姜母，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却笑得格外嘲讽。
“怎么，只许你打我，不许我还手？”
姜母气炸了，朝姜雨念扑来，“你这个小贱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姜雨念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姜母扑了个空，踉跄着差点摔倒。
姜雨念趁机上前，用力一推，姜母直接摔倒在地。
趁着姜母还没起来，她朝着门外一路狂奔。
地下室的通道昏暗狭窄，姜雨念满心都是逃脱的渴望，脚步慌乱却又坚定。
这一次，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