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了迷茫的深雾。无力自救。
现在,面对着父亲,心里千百句的责问说不出一句,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妈呢?”
“你妈回去给你煲汤了,正在来的路上了。你是不是饿了?爸爸先去给你买些吃的垫垫。”
徐立敬边说边温柔地整理她额前的碎发,耐心却不熟练。
几次,因为他的笨拙扯疼了头皮,徐远远忍着不去打断他父爱的表演。
终于,在她耐心快要被消耗殆尽的时候,母亲来了。
两人忙前忙后摇床、倒汤、扶她、喂饭,惹得同病房的人齐齐夸。
徐远远厌恶这种场面的互动,镜花水月消失的比风还快。
住院的生活枯燥无味,每天就是吃饭、等医生查房、挂盐水、睡觉。
这样无趣又规律的生活,快要把她憋疯了。
终于,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她偷溜出住院部,在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包银钗和打火机。
付完钱,直接在超市门口点燃了一根,任由路过的人带着形形色色的目光回头望向她。
戒断期后的第一根烟最上头,半根未到脑袋就晕乎了,剩下的也没了兴趣。
附近没有垃圾桶,徐远远就靠着路灯杆,低头等待冒着火星的烟头逐渐吞噬掉所有。
冷风阵阵,吹透了单薄的外套,席卷走她身体的温热和打在衣服上的烟味。
许久,她觉得烟味都散了才拢紧外套回去。
在上升的电梯里遇到了那副漂亮地让人移不开眼地锁骨,徐远远喜欢,甚至想要伸手去把玩。
“身上的味道还是很重。”锁骨说话了,语气平淡仿佛在和朋友聊天一样。
她抬头看向锁骨上男人的脸,才发现是在和自己说话。
“所以呢?”徐远远无意识歪着头反问,丝毫不给对方情面。
“这款香水还不错。”
徐远远长了张娃娃脸,不认识她的人都会下意识以为她是个高中生,所以江柯当她是个叛逆期的小女孩,从外套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香水小样。
“叔叔好贴心啊!不知道在家等着您的太太会不会介意。”
特意咬断未说完的一整句话,徐远远不再看他,移开眼睛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语气里充满挑衅继续道。
“有别的女人和她的先生共用同一瓶香水呢?”
江柯了然,这是误会他了,不过他没必要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解释自己的私生活。
“不会。”伸出的手依然停在那,掌心上小巧的玻璃瓶沉默静待着。
“那不好意思,我介意。”
说完,电梯门在此刻打开,走廊里白亮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