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斟酌道：“小女有个建议。”
萧烨：“说。”
纪昭：“乌国国王有个流落在中原的私生子。他深受中原儒家熏陶，亲我朝。可以扶持他。”
萧烨眸色闪了闪：“嗯，继续说。”
纪昭见他听进去了，又道：“就算扶持不成，我朝将他身份公布天下，借他银钱和兵马，让他回去争王位，也能拖延消耗乌国国力。”
“乌国国王有好几个儿子，野心勃勃。挑起内乱是最快瓦解敌人的办法。”
亭中安静下来。萧烨眉眼不抬地喝着茶。
纪昭心中有点打鼓。
这还是她运用未卜先知能力第二次。
前世她在虚妄台看到了萧烨攻打乌国时，这位私生子就当了内应。
现在她提前把这个棋子放在萧烨面前，相信萧烨要是有大智慧应该会用。
果然，萧烨慢慢道：“你这个建议挺好，孤会让人去办。”
纪昭舒心笑了：“殿下英明。”
萧烨看了她一眼，犀利的眼神像是要洞穿她：“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人的？”
纪昭把想好的说辞说出：“因为小女见过他一面，他自称是乌国王子，结果被人当了笑话，赶了出去军营。”
萧烨挑眉：“这么巧？”
他眼中都是不信。
纪昭硬着头皮：“是，就是这么巧。”
萧烨：“好吧。孤信你第二回。”
第一回是寒山寺，第二回便是这个。
纪昭松了口气。
“不过，若是孤知道你另有图谋，那下场会很惨。你考虑清楚。”萧烨淡淡说，“孤要杀人，是要杀全族的。”
纪昭耸肩：“殿下放心。小女以全族性命担保，绝无二心。”
有句话她没说，她死过一回的人，的确不怕死全家。
萧烨这个威胁，威力有限。
萧烨点头：“觉悟不错。”
谈话气氛缓和下来。
纪昭见萧烨还在摩挲左膝，忍不住又问：“裴神医医术很好，对殿下的腿伤也没有办法吗？”
萧烨瞧了她一眼，提起了裤腿。
纪昭怔愣住，正想别开眼。
突然她定定瞧着萧烨的腿——腿上有个狰狞的大洞，可想而知当时伤得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