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绢料破裂的声音响起,沉玉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禀承,连反抗都忘记了。
两人虽是夫妻,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许禀承在床事上很艰难,艰难到,他本人对和沉玉同床共枕都是排斥的。
这话说出去没人会信,甚至连郭氏都不知道儿子其实不行,但这就是事实。
一年多的夫妻生活,沉玉和许禀承没有琴瑟只有相敬,许禀承最大的乐趣就是给沉玉作画。
一张张一幅幅,许禀承屡画不爽,沉玉有时候觉得他并不是在画她,而是在画他心目的所思所念。
但以前的许禀承从未有过这样过分的要求,虽被画并非沉玉本意,但是许禀承也从未强迫过她。
“你……你做什么?”感受到胸口一凉,沉玉连忙用空着的手去捂。
谁知她这一闪躲,入了许禀承的眼却变成了欲擒故纵。
“我做什么?我是你夫君,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许禀承打了个酒嗝,发了狠一般继续扒扯沉玉的上衣。
沉玉又哪里会让一个醉鬼对自己为所欲为?她一边拼命闪躲,一边想哄许禀承进去歇下。
“你一身酒气,要不要先洗漱一下?灶台的火还没有灭,我现在就去烧……”
“啪!”
谁知不等沉玉把话说完,许禀承竟扬起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你躲什么!”许禀承双眼怒红,拉住沉玉的手将其死死地压向一旁的茶几,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为了得到你,我费了多大的心思!”
许禀承下手重,沉玉直接被打懵了。
耳鼓里的轰鸣声,和许禀承喋喋不休的怒骂声交织在一起,沉玉茫然抬头看向了他,觉着眼前这张朝夕相处的脸竟变得格外陌生。
而下一刻,许禀承却突然从癫狂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呆滞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玉……玉娘……”许禀承声音发了颤,“玉娘,对不起,我、我喝醉了!”
没了钳制,沉玉捂着脸颊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玉娘,当心!”
许禀承踉跄着上前想去搀扶她,却被沉玉一把推开。
“我没事的……”
沉玉强装冷静地站起身,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反过来搀着脚步虚浮的许禀承进了屋。
“玉娘,我……”许禀承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满眼歉意,“今日是我的错,他们灌我的酒,我喝多了……”
他说着又想去摸沉玉被打红的脸颊。
沉玉不着痕迹地避开,看着许禀承笑道,“我知道的,你今日应酬辛苦了,我去厨房煮一碗醒酒汤,再烧点热水,你且等等。”
转身离开的时候,沉玉听到许禀承又喊了自己一声。
她没有回头,脚下步子有些磕绊,整个人似腾云驾雾般轻飘飘的。
成亲以来,她从未在意过许禀承身体上的缺陷,这淡如水的日子她过得虽无奈,却也心甘情愿。
但是今晚许禀承的这一把掌,却掀起了沉玉那如死水般的心湖。
她在门外站定,浑身又冷又疼,而许禀承的那句话也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不止。
他说他费尽心思得到她。
到底是怎样的费尽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