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承,怎么了?”沉玉被他拽着跑得急,险些踩着裙摆。
“这话得我问你!”跑至竹园深处,许禀承猛的站定,转头就质问沉玉,“你是怎么回事,连个招呼都不打突然就跑来书院?”
“我……”沉玉百口莫辩,只能从挎包中取出墨石递给他,“是你着急要这墨,娘让我一早务必送来。”
许禀承一愣,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说了,让嬷嬷送来。”
“娘也是担心嬷嬷年纪大了办不妥事。”
沉玉耐着性子,将许禀承的古怪看在眼中,却没有多问一个字。
许禀承则非常急躁地把墨石往怀中一塞,然后又拉着她走向了一旁的小径。
“行了,东西送到了你就赶紧走,我……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书院?”许禀承忽然又转头问她。
“我坐轿子来的。”
“那轿子呢?”许禀承皱眉。
“将我送到,轿夫自然就走了。”
“你怎么不让轿夫留下等着!”许禀承拔高了声音,满嘴的抱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我去哪里再给你弄一顶轿子来?”
“不打紧,我可以走出去。”沉玉摇了头,口吻里甚至都听不出一丝不悦。
许禀承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这脾气有些发过了头,连忙找起了借口。
“玉娘,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觉得书院实在是太偏了,距离这里最近的租轿子的地方也要走好久,我也马上要赶回去读早课,实在是没办法陪你。”
“没事的,你赶紧回去,不用管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沉玉淡淡一笑,笑不至眼。
可许禀承见状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素来觉得沉玉是个很好哄的人,即便偶尔有些脾气,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从不端什么架子。
“耽误小片刻不碍事,我先送你出竹园,从这条小路走会近很多,能让你少走很多路。”
许禀承说着还细心地搀住了沉玉,好像生怕她会突然跑了一样。
沉玉就这样被许禀承带出了竹园,在路口分别的时候,许禀承又一反常态地说了不少闲话。
“……春闱在即,老师们的要求都严格了许多,书背得不好就要罚抄,人人都很紧张。”
“老师认真是好事,他们都希望你们能出人头地,金榜题名。”
许禀承闻言便拉住了沉玉的手,“你放心玉娘,我一定会给你博一个功名出来。”
“你是给自己努力的。”沉玉踮起脚,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在许禀承宽慰的笑容中忽然问道,“方才将我错认成姐姐的那个书生是你的同窗吗?”
许禀承的脸色立刻变了。
“那人……我没看清,应该不是的,我们书院有好些人不参加今年的春闱,大家并不都在一起上课读书。”
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催促沉玉,“马上要晨读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看着许禀承匆匆转身跑远的背影,沉玉沉了眼。
她心知肚明,许禀承是有事瞒着自己的!
只是不知为何,沉玉忽然莫名地就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幅画。
那画像上的少女是真人吗?
她姓甚名谁,和宋府的那位小姐有何干系,和许禀承认识吗?
还有,那少女和她如此相似,是有什么特殊的关联,亦或就只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