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收到消息以后,便是连夜就找了关系疏通狱典,以免宋明琛在关押的时候吃些没必要的苦头。
期间,宋家差人去给宋明琛送衣物吃食,宋宜贞自幼和这个年纪相仿的二弟玩得最好,就假扮成了小丫鬟混迹在其中。
所以那天,她认识了和宋明琛关在一个狱牢中的许禀承。
后来,含冤入狱的学生们全都获救,许禀承便做东,请同窗们吃酒,宋明琛回来就告诉宋宜贞,许禀承也请了她去。
男女私相,不合礼法,宋宜贞自然没有答应,但她也看出来了,这个许公子,是对自己有些别的心思的。
只是京陵城内,宋家长女美名在外,宋宜贞从来都不乏爱慕者,一个一穷二白的许禀承,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但那日巧了,她与闺中姐妹的小聚也约在了永福楼,所以姐弟二人便是一同出的府,坐的也是同一辆马车。
后来永福楼前,许禀承一番鞍前马后地献殷勤,让宋宜贞很是受用,她便专门请人给许禀承他们送了几坛春酿酒,以表谢意。
就在那天回去的路上,喝多了的宋明琛突然风言风语地和她说,许禀承的妻子长得和她特别像。
因为他今儿偷偷看过许禀承随身带着的画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样的酒话,宋宜贞自然是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只出现在画像上的人,竟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个乡野村妇,竟还妄想进我们宋家当千金小姐,我看她是痴人说梦!”
那日被阮氏赶出门以后,宋宜贞就在屋子里哭了一整个下午。
她打心眼里看不起沉玉,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她的妹妹,她都觉得恶心至极。
“娘亲是魔怔了,我回头就去找祖父,祖父最明事理,他一定不会让个野女人进来扰了我们宋家安宁的。”
宋宜贞就这么哭哭骂骂闹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她的贴身大丫鬟别枝回了府,挽月轩里才稍微消停了会儿。
一进屋子,别枝便当机立断地把那些七嘴八舌的小丫头全给轰了出去,然后又狠狠地骂了惊鹊一顿。
惊鹊委屈地哭了鼻子,别枝却没空理她,转身就进了碧纱橱后头去见宋宜贞。
宋宜贞自然开口就直埋怨,“你何苦骂她们呢,这事儿和她们又有什么干系?”
别枝连忙拉过杌子,坐在宋宜贞的腿边,轻声细语道,“奴婢才出府一天,您屋子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奴婢不骂她们骂谁呢?”
别枝也是阮氏专门从娘家给她挑来养在身边的家生子,比宋宜贞还虚长一岁,忠心耿耿,办事干练麻利,是挽月轩里一等一的大丫鬟。
前日因为她爹在干活儿的时候伤了脚,宋宜贞特意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回去看看,谁承想她一走,挽月轩就乱了套。
“当然不是她们的错,错的是娘!”
宋宜贞只要想到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女人就浑身难受,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和你说,娘就是糊涂了,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她这样糊涂下去,那个女的想做宋家的便宜女儿,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