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见状,默默起身行礼,似事不关己道,“毕竟我和姐姐的模样,是真差不多的。”
靖远侯府,松雪堂内。
老夫人见了沉玉过来自然开心,一口一个“玉丫头”地喊,又热络地把她往罗汉床上引。
沉玉笑眯眯地请安,随手还递上了一只小竹篮。
“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就是方才我路过天香楼,闻着那油炸春卷的香气实在勾人,想着带来给您尝个鲜。”
“哟,这小玩意儿,也真是有年头没吃着了。”老夫人说着,拿起一根春卷就咬。
“都是市井俗物。”沉玉也没有在老夫人面前故作矜娇,“但是真香脆呢。”
老夫人满足地吃了一根,擦了手以后命人递上一叠经文,道明此番让她来的用意。
“今年你祖母祭日,我想给她烧一卷《药师经》,墨笔为骨,金线为筋,方可获福无边。”
“您什么时候想要?”
沉玉一听就明白,老夫人此番是让她绣经文来的。
“不急的,你祖母祭日在十月,只是绣经文一事颇为繁复,你若不愿……”
“我愿意的!”
不等老夫人说完,沉玉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我与祖母虽无缘相见,但是眼下借着您这份情谊,我亦可尽一份孝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一老一少两人算是一拍即合,沉玉随即又陪老夫人聊了片刻的闲话,然后算着时辰起身告了辞。
就在她刚要出屋子的时候,迎面却跑来了一个丫鬟。
丫鬟火急火燎的,进屋以后张口就道,“禀老夫人,三爷说,他今儿也不回。”
沉玉脚下步子随着丫鬟那话也是一顿。
然后她就听老夫人问一旁的梁妈妈,“他这前后一共有几日不曾回府了?”
梁妈妈小声说,“有足五日了。”
“不对,我总觉得这心里不太踏实。”老夫人似自言自语,“就算宫里再忙,老三也从来没有这么多天不着家的。”
她说着又问那丫鬟,“今日是谁来传的话?”
丫鬟许是跑得急了,这会儿还在喘大气,“是、是……是同喜。”
这时,沉玉已经疾步出了门。
昨日她在沈府竹林后听到的那番话还犹在耳畔,今儿又听老夫人说裴肃竟已经有五日不曾归家了。
一时之间,连沉玉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慌什么,又在这偌大且气派的侯府里头跑什么。
可是她心中隐约有个模糊的想法,或许可以趁着她还在侯府,去前院探探消息。
但是突然,一道黑影从旁闪过,笔直地挡住了沉玉的去路。
沉玉下意识捂住了嘴,这才勉强没有发出惊动人的尖叫声。
“沉玉姑娘且留步。”熟悉的声音响起,竟是亭松,“主子有请。”
沉玉双眸微睁,愣了片刻才把三魂七魄都收回了身。
思绪活泛的当下,她突然紧张地问了亭松一句,“他……他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