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慧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边缘。
窗外是魔都永不熄灭的霓虹，车流在视野中交织成金色的河流。
“夏彤，天娱给的是C级合同。”她背对着客厅，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综艺的飞行嘉宾、演唱会嘉宾。。。。。。更别提那些数不清的商演。”
骆夏彤蜷在沙发里，抱着一只棕色的毛绒熊，头也没抬，手指揪着玩偶的耳朵：“所以呢？”
“所以？”顾慧猛地转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天娱的C级合同待遇超过星辰娱乐的三倍！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快半个月没接到过像样的通告了？”
“小型Live演出被取消、音乐人网采访换人、就连慈善义演也被截胡了！”
顾慧的声音越来越大，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但你现在的收入可不比以前低。”骆夏彤终于抬起脸。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夏彤，和我一起走吧，你到天娱国际一定能更火。”
“违约金的事情不用担心，有人会帮我们解决的。”
“是汪总吧？”骆夏彤美眸低垂：“那个市场部总监，上次酒会往你手心塞名片的时候，指甲差点划破你的皮肤。”
顾慧呼吸滞了一瞬。
她想拉上骆夏彤一起跳槽的原因，除了觉得闺蜜去天娱国际有更好的前途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她俩必须得一起去，顾慧才能拿到C级合同，否则待遇会降低。
茶几上的香薰蜡烛快要燃尽，蜡油在玻璃杯壁凝结成血泪状。
这是她们合租的第四年，从刚毕业出道前的地下室，到如今的江边高档公寓，墙上还挂着两人第一次在音乐节上演出后的合照。
“星辰对我们有恩。”骆夏彤把毛绒熊丢到一旁，赤脚踩在毛毯上，“特别是王总来了之后，送我们去培训，有了更好的资源。公司刚刚走上正轨，还没遇到困难呢就想当逃兵？”
顾慧突然笑起来，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划过茶几，“最好的资源不都给了赵江月？”
听到这话骆夏彤径直走回了自己房间，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要走你走，我不会离开星辰娱乐。”
她不会忘记那位汪总在酒会上闲聊时说“艺人不过是商品”时嘴角漫不经心的笑。
嘭～
轻轻的关门声在顾慧耳朵里无比的刺耳，她想不明白，选择进入娱乐圈不就是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吗？
又没让你去陪喝陪睡，正常跳槽罢了。
星辰娱乐把最好的资源全给了新人赵江月，那我顾慧选择能给我更多的天娱国际有什么错？
。。。。。。
清晨的咖啡机发生声响的时候，顾慧正在玄关换鞋。
“我决定年前走了。”她没看骆夏彤，低头整理细带高跟鞋的扣子，“违约金天娱会付。”
骆夏彤把热咖啡放到岛台上，杯底磕出清脆的响：“王总让我们去公司试唱，导演梁春的新电影《鱼龙吟》印象曲。”
顾慧的手顿住了。
梁春的新电影印象曲怎么会找星辰娱乐？
“你在开玩笑？”
“这种歌怕是第一时间就到赵江月手上了，哪轮得到我们。”
“你可以选择不去，反正决定要走了不是么。”骆夏彤低头用银勺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顾慧莞尔一笑：“当然要去了，我还没签约，就是星辰娱乐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