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以去湿解乏,还能提神镇痛,几杯老酒喝下去,精神有了,也不累了,身上的伤痛好像也不那么厉害了,就连海浪打在身上也是凉凉的。
渔民嘛,本来就是大海养育,酒水滋养的。
所以家家户户只要遇到了好年景,手头上宽裕些,都会拿出个百十斤的番薯,自己酿些老酒。
这种老酒度数高,酒也浑浊,入口醇厚香甜,后劲也足。
“这可是去年早稻杨梅泡的老酒。”
福来阿爷抱起这坛酒,眉飞色舞起来。
“老太婆管的严哦,我老头子几次要喝,她都不让,非要等招到了女婿才让喝,这不,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多亏了你们来啊,不然我看我老头子是喝不上喽。”
说着,福来阿爷笑眯眯地看向了老伴。
福来阿婆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福来阿爷伸手拍开封泥,清理封泥的十根黑粗手指还挺灵活。
琥珀一般的酒水倒在粗瓷大碗里,漾起一片酒气。
福来阿爷伸出两根手指,从碗底捞出一颗杨梅,放在嘴里嚼了。
“好劲道,好劲道,味道好足了。”
福来阿爷举起酒碗,一口干了,擦擦嘴巴,意犹未尽。
一旁的林建国抢过酒坛,给福来阿爷又满上一碗。
“开饭喽!”
福来阿婆笑眯眯地,把一道一道菜肴端了上来。
两大碗葱油蛏子、一盆清蒸小梅鱼,一盘子红烧墨鱼。
十几只小石头蟹,直接用油炸了,看起来就酥脆好吃。
再加上一碟辣螺,一小碗晶莹剔透的海蜇皮,一大碗各种各样的海螺旁边摆着一碗米醋。
“婆婆,你也一起来吃嘛。”大家一起招呼着。
“你们先吃,我厨房里还要忙呢。”
“阿爷,我要吃青蟹焖饭。”
福来爬上了凳子,抻着头到处找,没看到青蟹,有点失望。
“去去去,一点规矩也没有。”
福来阿爷伸手在福来屁股上拍了一下。
福来哭着找奶奶去了。
“诶呦,你这个老头子,真是造孽啊,你那么粗的手,来打我细皮嫩肉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