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交给我来处置好吗？”
小汤圆点头：“娘亲不要罚她，她就是把我的衣服、份例都拿走了，没打过我。”
苏清霜脸色沉下来。
萧凌风平日的吃穿用度全被那吴嬷嬷揩走了油水。
小家伙竟然还替她求情。
因为没打过他，所以不要惩罚她。
苏清霜心蓦地一软，将他抱起来，耐心道：“圣人曾言：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小汤圆歪着脑袋学她的神态：“何以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方为正理。”
他听不懂：“什么意思？”
“就是说有人伤害了你，你选择宽恕原谅他，那若有人助你，你该如何回报呢？”
这已经不是小汤圆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回答的问题。
苏清霜也没指望他回答，继续道：“别人伤害了你，你就要反击，别人对你有恩德，你就回报恩德，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他重复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苏清霜惊讶于他的聪慧，抬手点了下他的鼻头道：“没错。”
小家伙很会，顺势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嗒了一口。
“小汤圆喜欢娘亲。”
说着趴在她怀中乖巧得如同一只猫儿。
此时苏清霜摸着圆滚滚的脑袋，心中有些庆幸。
本以为世子的两个养子都很难收买。
没想到苏明月一次使坏，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
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小少爷的心。
少走了许多弯路。
吴嬷嬷很快拎着东西回来。
香茗似笑非笑：“吴嬷嬷和小少爷就这点东西？”
后者脸色一滞，随即陪着笑道：“老奴东西不多，小少爷的也挑了些要紧的拿来，旁的以后再慢慢搬过来。”
香茗没理她的狡辩：“先进来回话吧。”
吴嬷嬷道了谢进门，谄笑着对苏清霜行礼。
小汤圆在一旁吃点心，苏清霜目光落在手中的账簿上，脸上的表情始终带着些亲和的笑，声音淡淡。
“去年秋季给小少爷做了七套衣裳，冬季的也有七套，都在这里吗？”
她说着，目光看向吴嬷嬷的包袱。
吴嬷嬷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握着包袱的手微微用力：“额。。。这个。。。小少爷淘气，喜欢四处玩耍，有些衣服没穿几天就烂了。”
苏清霜点头，看向小汤圆：“他身上这套是去年春天的吧？孩子长得快，到现在已经不合身了。
今年春天的衣裳呢？没道理今年春天的都穿坏了，去年春天的反而是好的？”
吴嬷嬷咽了口唾沫：“这个。。。”
“过年时世子赏了他们兄弟俩每人五十两银子做零用，汤圆的还剩多少？”
苏清霜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在吴嬷嬷眼中却已经变了味道。
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
吴嬷嬷再也站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