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风垂下眸子，应了声听世子妃的。
他从见面就这么称呼她。
不失礼数又客气疏离。
苏清霜微笑着点头。
不急。
萧寂雪今日起得早，练过武之后就径直来了前厅。
彼时苏清霜正对着一群嬷嬷，见他来了，先带着两个孩子行礼。
萧寂雪嗯了一声，坐在一旁。
苏清霜了然，这是想过问一下两位少爷的安排。
香茗得了她的眼神，站直了身子道：“全都把手伸出来。”
几个嬷嬷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
香茗上前一个个检查。
双手粗糙不要紧，要紧的是不能有污垢，身上不能有异味，接受检查时眼神不能飘忽不定，没有明显的皮肤问题等等。。。
香茗检查完，剩下三分之一。
苏清霜依旧是那般恬淡：“说一说你们的优点和擅长的。”
公府这样大富大贵的门第，很少买嬷嬷，一般都是知根知底的家生子，或者主家从年少时就在一处的奴才。
如今有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几个嬷嬷都想留下。
一个个说话难免带着些讨好谄媚。
轮到最后一个时，那人始终低垂着眉眼：“世子妃，奴婢姓杨，前面的主子家中犯了事，主子与奴婢情深义重，获罪之前将奴婢放出来了。”
“那你为何又再次卖身？”
“奴婢出去也不会什么别的，就想投靠个好的主子混口饭吃。”
杨嬷嬷说话中气十足，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长相朴素却一脸稳重，目光柔中带韧。
苏清霜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可照顾过孩子？”
“主家的三个孩子都是我带大的。”
“你的丈夫孩子呢？”
“早年间他们去从军，全都战死了。。。
若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讨生活太难，也不至于卖身为奴。”
苏清霜低下头问怀中的小汤圆：“你喜欢她吗？”
小汤圆看了杨嬷嬷一眼，转头在苏清霜脸上亲了一下：“娘亲说哪个好，就用哪个。”
苏清霜被他取悦，揉了揉他的小脸：“就她吧。”
接着上来的是十几个少年。
年岁和萧聿风差不多，上下不超过三岁。
本该找一个比他小的，可萧聿风寡言少语，防备心重，这样的孩子极有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