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抬手喝了杯中酒掩饰。
随后她接过他手中的巾子，一边替他绞干头发，一边将今日之事说给他听。
“依照鲍阳的说法，他们将那些巨额财富偷偷放在这里，就是为了栽赃你。
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送过来的，就算是申家兄妹相互配合，也分了好几批才积攒到如今的惊人数量。”
他的头发差不多干了。
萧寂雪拿了另一条干净的布巾过来，将一脸懵然的苏清霜按在他坐的位置，给她绞起了头发。
额。。。她的头发，香茗已经绞过了。
想了想，她明智地没有提这茬，继续方才的话题：
“我白日里说将他们的卖身契都补办了回来，他们很快接受这个事实。说明他们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
当今陛下最恨贪污结党，这庄子在你名下，即便你说不知情，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说着想要起身去拿东西，萧寂雪绞头发的动作却拽得她动弹不得，只能作罢：
“我在鲍益的房中找到了这个庄子的地契。想来是等出事时作为证据指证你。”
“上面不是我的名字。”萧寂雪道。
苏清霜冷笑一声：“那不是正好？刚好说明你意图不轨，知道这件事犯了皇上的忌讳，所以才迟迟没有将庄子挪到自己名下。
欲盖弥彰，嫌疑加倍。”
镇国公劳苦功高，依照往日的功绩，皇帝或许会网开一面，但对萧寂雪就不一定了。
皇帝一旦惩治世子，就那么几种可能。
罢官申斥，贬为庶民。
褫夺继承爵位的资格。
再不济他也失了圣心，光明的前途就这样被毁了。
无论是哪种结果，对申氏都只有好处。
苏清霜完全沉浸在分析的思路里，没有留意到萧寂雪看她时欣赏的目光。
头发差不多干了，他拿起梳子帮她理顺。
顺手端着酒杯送到她唇边。
正说得口渴，她仰头喝了继续道：
“上次游湖遭遇的刺客，可能也是她做的手脚。我们需要证据。”
“有人证。”萧寂雪轻飘飘道。
苏清霜眼睛一亮，看向他。
萧寂雪眼尾浮现出笑意：“上次仙馔楼的那个叛徒，我留了他一命。他愿意将功折罪，指认那个买通他的人。”
这件事已经过去月余，萧寂雪一直没有让这人指认。
“世子你真沉得住气，是个做大事的。”她冲他肯定地点头。
萧寂雪下颌微微抬起，碎发残留的水珠顺着脖颈流下，停在喉结上。
苏清霜目光从那水珠移开，又转向他的面容。
不点而朱的薄唇，红润有光泽，像是熟透的樱桃。。。
好像。。。很好吃。。。
苏清霜被自己脑海中冒出的念头惊住了，只觉得脸颊热得要烧起来。
呼吸不稳。
“清霜。。。”萧寂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格外勾人。
“嗯？”她脑袋有些发懵。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