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霜一口喝完，小汤圆只喝了一半。
她笑着帮他擦干净嘴角，这才道：“今日一进门我扫了一眼，那时程氏已经不高兴了。
可见她心中的郁结并不在我身上，为难我不过是借题发挥。
她父亲是永州刺史，永州那个地界，十几个州府衙门，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她从小金尊玉贵地长大，见面礼罢了，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为难我？
真正的原因约摸是她在这里过得不畅快。
既然不是因我而起，我为何要将她的为难放在心里呢？”
萧寂雪幽深的眸子微闪。
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给暗处偷听的人镀上一层暖色。
她能见微知著，有些眼光。
香茗更迷糊了：“二奶奶今日不高兴？小姐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怎么一直没发现？”
苏清霜抬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能发现早上的八宝粥没加糖。”
香茗揉着额头：“小姐，你又取笑我。”
小汤圆在一旁点头：“早上的八宝粥真的没加糖，不好吃。”
苏清霜拍了拍他的小脸：“以后给你们俩加糖！”
小汤圆眼睛瞬间亮了：“我搬到这里，能和娘亲一起用早膳吗？”
“当然啦，你是娘亲的儿子，自然每日与我一同用早膳。”她笑眯眯回应。
小家伙从暖榻上径直扑进她怀中，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娘亲对汤圆真好！”
这孩子，极会讨好卖乖。
纪凌霜捏了捏他柔嫩的脸蛋：“明日叫个人牙子来，找几个中年有经验的嬷嬷。
叫我们汤圆挑一个喜欢的，买下来照顾他。”
国公府的人她是不敢再用，还是自己买来的放心些。
“汤圆，若有人在背地里欺负你，怎么办？”
小汤圆不假思索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没错，你要告诉娘亲，娘亲会给你做主。”
“嗯！”
萧寂雪在外面听了良久，听到小汤圆说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时，眼中流露出诧异。
凌风与聿风不同，聿风稳重内敛，书读得异常好，而凌风五岁了，三字经都没背全过。
没想到和苏清霜待了半日，就懂得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了。
实在难得。
眼见着里面的笑闹声越来越大，带着欢悦轻快，萧寂雪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怡然。
他抬脚迈步走进正屋。
里面的说笑声戛然而止。
萧寂雪抿紧唇角看着屋里的三人低眉顺目，一脸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