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云苍与宁国交接的地方，偏远却安宁。
因为太过偏僻，成了兵家必弃之地。
两国交战，打仗都绕开那城打。
派到那里做县令，除非在凌州城中的靠山权势滔天，否则这辈子也别想再回来。
权势滔天的靠山。
苏清霜眼中闪过恍然。
怪不得。
这杨家再怎么也是书香门第，却甘心让自家女儿给人做妾。
原因在这里。
苏清霜是镇国公世子妃，这次连屈膝都省了：“娘子。”
杨氏家的表姨母，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如愿看到她们脸上僵硬的神色。
“这是世子的两个孩子吧？哟，长得可真俊。”
表姨母为了缓解尴尬，笑着称赞苏清霜身边的两个孩子。
萧聿风抱拳行了揖礼，没有称呼任何人。
小汤圆也学着哥哥行礼，也没张嘴叫人。
母亲都是那般态度，他们自然不用太过谦卑。
苏清霜绕过她们径直坐下，随即轻抬下巴，示意两个儿子也坐。
杨氏看得牙痒。
小汤圆就着茶水吃了些点心又吵着要去茅房，苏清霜让香云跟着，快去快回。
他们走后，也该说正事了。
“午时之前我们还要回去陪世子用饭，着实没什么时间，夫人有话不妨直说。”苏清霜冷淡开口。
杨氏与那表姨母对视一眼，正了神色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表妹及笄了，才名在外，说了几个人家都不可心。
我这想着，世子不是还没有妾吗？”
苏清霜打量了少女一眼：“表妹自己也愿意？”
听她接话，表姨母以为这事有门，忙堆着笑道：“愿意！愿意！世子是什么人物？别说是个妾了，就算是个暖床丫鬟，窈儿也愿意。”
表姨母婆家姓孟，少女名叫孟窈。
她说得轻巧，苏清霜余光瞥见孟窈放在膝上的拳头渐渐握紧。
“我在问表妹，表姨母又不是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