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霜要放下车帘，她才回过神来重复了一遍：“您是说，用清水洗就好了？”
“对。”
马车掉头，缓缓离开。
车内，苏清霜脱下自己的大氅盖在林悠月身上。
“把她带回国公府，可以吗世子？”她抬头看向他。
“国公府也是你的家，你做主就好。”
苏清霜点头：“多谢世子。林姑娘的命保住了，这救命之恩用来救命，很值得。”
他眼神中翻涌着莫名的情绪：“什么汤圆的救命之恩，这是我愿意为你做的，是为你，才做的事。”
这话傻子才听不出来，苏清霜心口一滞，下意识垂下眸子躲避了他的视线。
刚从昏迷中恢复意识的林悠月：。。。
还是继续昏迷着吧。
目的达到，萧寂雪并未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道：“你说刚才安阳想要毁你的容？”
苏清霜点头。
萧寂雪问了具体细节，她将反击的过程说给他听。
“她的动机我理解，被齐王惯坏了，容不得半点不合心意的事情发生。
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在匕首上涂了毒，也算自食其果。”
萧寂雪点头：“你随身带的毒药。。。”
苏清霜噗嗤一声笑出来：“哪里是什么毒药，是我用辣椒做的辣椒水。抹在那侍女脸上的是芥末。
时间紧急，我哪里去弄什么毒药，只能到厨房找东西防身，那芥末真管用，还好安阳被我唬住了。”
“你这么做，安阳难免记仇了。”
“我才不怕，怎么，你怕了？”
萧寂雪轻嗤一声：“激将法没用。”
苏清霜丝毫没有被拆穿的自觉：“世子和妾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世子不会不管我的。”
“所以你就有恃无恐？”
苏清霜微微一笑：“为了我们。”
我们两个字似乎打动了萧寂雪，他没再说话。
回到如是居，先安顿林悠月在厢房住下，又请了大夫给她看伤。
之后清理伤口，上药，林悠月疼得哇哇大叫，对着她抹眼泪。
苏清霜一边安慰她，一边盯着丫鬟全都弄完，已经快要子时了。
她以为萧寂雪睡了，进入卧房才发现他就在暖榻上看书。
夜凉如水，灯下朦胧的光线映衬着他那张如琢如磨的俊脸上，给他增添了些许容人亲近的韵味。
日日对着这张脸，每次看到依旧是足以震慑人心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