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陆放急色匆匆从餐厅外跑进来,说纪乐宁披散着头吃饭不方便,特意跑街对面买了女孩子用的皮筋,还给纪乐宁买了只玩具熊。
黎泽川黑沉的眸子扫了眼自己左手腕上的皮筋,内心有些凄然,每次和纪乐宁出行,他都会随身准备好纪乐宁要用的东西,但现在,他好像一只搁浅的鲸鱼,陆放的行为让他联想到了纪乐宁的以后,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出现取代他的位置,成为纪乐宁的护花使者,但一想到这种情况会生,黎泽川就倍感不适。
吃完饭,陆放提议要去逛逛夜市,纪乐宁本来想去,但见黎泽川神情有些疲惫,想让黎泽川早点回去休息便拒绝了。
但明天的行程是去纳瑚冰川,陆放也要去这里,便约好明天一起见!
不过开车回酒店时,陆放兴奋地提议让纪乐宁坐他车。
纪乐宁欣然答应,之前她总是坐陆放的自行车上下学,现在倒也想感受一下昔日小蜕变后的成功。
乐呵呵走到陆放的车旁,纪乐宁很是惊讶,陆放虽然开着一辆硬派冷酷的越野车,但却贴着粉色车衣,还是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纪乐宁实在没忍住,调侃陆放:“你怎么回事,好好一辆霸气的越野车为什么要贴一个这么丑的车衣?”
“呵呵,人嘛,总有脑子抽风的时候!”陆放尴尬地笑,其实这车衣是他前女友背着他贴的,但他不好意思说,绕到副驾替纪乐宁开车门,俯身恭请,“明儿我就把丑车衣换掉,现在请乐宁小同学上车,我送你去学校!”
“好嘞!”纪乐宁俏皮一笑坐上车。
陆放没急着送她回酒店,而是先带她在市里溜达了一圈。
夜晚的滨祈市人很少。
车子里放着年轻人爱听的强节奏音乐。
陆放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我们都没有童年了,你还记得不?小时候咱俩偷喝白酒旷课,纪叔说我教坏了你,逮着我就是一顿揍!”
“不光揍你还揍了我!”纪乐宁高扬眉梢。
陆放讪笑,提议:“那现在喝不,我们去吃口烧烤小酌一杯?”
“不行不行,二十岁之前黎哥哥不让我喝酒。”
“嚯,管这么严吗?”
“嗯……怎么说呢?这算原则问题吧!”
“得,那你给我说实话,这几年跟着黎哥你过得怎么样?”陆放再问,嘻嘻哈哈的神色散去,面上带着认真。
纪乐宁一刻都没迟疑,坦言:“很好,黎哥哥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一个人,这些年从没亏待过我,那会我爸刚走,我二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恨不得打死我,二叔他是残疾人自身都难保也顾不了我,是黎哥哥把我从水深火热中拉出来,不过现在,我的生命里又出了一些变故!”
“怎么了?”陆放着急地将车停在路边。
虽说多年不见,但纪乐宁对陆放并不感觉到陌生和疏远,毫无顾忌的坦白:“其实,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出生时在医院被调换了身份。”
“谁这么缺德干这种事?不会是纪叔吧?”
“不是,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周蓉的母亲干的。”
“我脑子有些乱,那你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吗?”陆放扶额。
纪乐宁又叹气,她很想给陆放全部倾诉,但事情千丝万缕太难一下子就全部解释清楚,于是挑重点给陆放说了些,包括时鸢和时海楚琪,滔滔不绝说了一堆。
陆放基本理解了事情原委,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要跟他们相认吗?”
“我真的很渴望母爱,但周蓉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我亲生父母的女儿也就是我亲姐姐,恨我入骨,几天前我还打了她一顿,我也没勇气再凑过去重新开启一段新的关系,而且你知道吗?我觉得上天总在跟我开玩笑,每当我想要拥有更多的时候我就会失去更多,所以……让一切顺其自然地展吧。”
“那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只要活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这世上很多一出生就没爸没妈的孤儿不也照样活着嘛!”
“是啊!”
“来,掏出手机把我联系方式加上,以后只要你有需要就吱一声,天涯海角我都能立马赶到你身边!”陆放颇有担当地拍胸脯。
纪乐宁轻抿唇角,觉得心里暖暖的,加上陆放的联系方式后,两人又一起聊了会。
几年不见,彼此话都特别多。
纪乐宁回到酒店时,已经十一点。
黎泽川还在客厅坐着,虽然他两个小时前就到了酒店,但因为担心纪乐宁安危,一直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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