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母亲提醒她的。
还好,这次是在家里,没有搞突然袭击。
她看着灶里升腾的火苗,犯懒不想起身,想着沐浴时再处理。
吃了两个烤芋头,肚子热乎后,林知夏才提着热水回房。
她的屋子不大,连张会客的桌子都没有。
左边靠墙是书架,上面的书册有些陈旧,都是幼时她与兄长的珍藏。
书架前有一桌案,上面倒扣着一本《夷坚志》。
右边是软榻,没有珠帘,也不设纱帐,灰蓝色床帘朴素的像个老学究。
屏风后,就是沐浴的地方。
夜色深沉,林知夏整个人坐在浴桶里,正用布巾搓拭全身时,浑然不觉有一个黑影从墙头跃进。
云星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迫不及待想确认一下。
他见两间屋子都亮着灯,知道林父林母住在东边。
便猫着腰,走到了西边的屋子前。
他屏息贴在窗棂下,指尖挑开一道缝隙。
昏黄的烛光中,屏风后有一人影,长发散落,氤氲水汽中隐约透出一截雪白肩颈。
云星下意识身子往回一缩,足底碾碎的碎瓦发出轻响。
“谁在那儿!”
林知夏迅速拿过香几上脱下的旧外袍,裹在身上破水而出。
湿发披散在肩头,还在往下滴水,她抄起香几暗格里的匕首,精准地刺向窗纸破洞处。
云星只见屏风后寒光乍现,在犹豫要不要出声道明身份时,刀锋已至身前。
他抬手,长剑往前抵住,两相僵持间,剑鞘上的宝石已出现裂痕。
云星瞥见对方锁骨处未擦干的水痕蜿蜒而下,在烛火中映出珍珠般光泽。
属于男子标志性的喉结位置,此刻分明是平滑弧度。
“云兄深夜做这梁上君子是何意!”
林知夏声音里带着冷意,即使认出了对方,匕首依旧纹丝不动。
她不动声色地拢紧湿衣,心中明白,对方怕是已经知晓自己的女子身份。
“那个。。。”云星正不知怎么解释,旁边屋子传来开门声,似是林母要出门。
他一个激灵,立即推开窗子跳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