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开口就激动。
整个办公室所有的安静美好事物正在急速远离他,整个世界已经无法感受。
连呼吸都要用尽全力才可以勉强。
半晌,贺峥宇拿起桌上电话,仿佛是要用尽力气似的,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戳下去——
“你在办公室吗?我现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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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峥宇打开办公室的门,正对上之前自己特意安排的相柳座位。
相柳还在和电脑上突然弹出的各种游戏购物成人教育广告做搏斗,看到贺峥宇出现,下意识站起身一脸期待:“贺队,是要回宿舍吗?”
“不。”贺峥宇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握紧手中的案件信息刻意离她远了一步:“你下班了就赶紧回吧。”
只留下相柳心里泛酸。
往常的贺峥宇是找准了所有的机会,不是戳戳相柳脑袋就是摸摸相柳头发。
如今,刻意的远离了一步。
他在做什么?
不喜欢自己了么?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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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也知道年底就是各种述职,今天我是真的顾不上去跟听,怎么样了?”姚局办公室内和上次相比,多了很多案宗案卷文件堆在一起,晃晃悠悠提醒着主人不及早处理有可能会砸摊子。不远处的茶壶冒着热气轻鸣,和外间偶尔的人声车声汇在一起,给人一种安心稳定的感觉。
贺峥宇呼吸到自己一直以来熟悉依赖的味道,抬眼看到姚局平和关爱的双眼,已经委屈到说不出话。
“怎么了,相柳打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相柳,贺峥宇整个人分裂成两个人格,一个想要借此确定那对老夫妇是不是就是相柳的父母,那自己之前还随口让她回去和父母过年岂不是伤口撒盐;而另一个,就是自私的希望这只是其他同事遭受的不公。
“不是,”贺峥宇毕竟是男人,不会动不动就掉眼泪。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将手里的案宗交给姚局:“这是今天审讯的报告。”
“——你提交电子版我审核通过就行,还专门跑一趟”姚局接过,心中还在狐疑对方大张旗鼓,在翻看第一页之后,脸色瞬间凝重,抬眼望向对方:“这是陆武撂的?”
“我已经和当年负责同事联系,他们说手头有个案子到期需要处理,过年前会尽快赶过来。”
“好好好。”姚局整个人心脏狂跳根本无法站稳,只能扶着桌脚勉强坐下来,下意识从抽屉里拿出血压测量仪开始测血压,一边心不在焉本能的念叨:“确定吗?确定吗?确定吗?”
“姚局——”贺峥宇满心的那句是相柳的父母么,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嗯?”姚局一个没注意被血压仪勒到胳膊,冷哼一声。
“那个”
“对了,”姚局也很快呼吸恢复平稳,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谦和:“陆武这边我来审,相柳最近停职还没结束,你给我看好她,如有任何问题,唯你是问。”
“——不告诉她吗?!”
听到贺峥宇质疑的瞬间,姚局脸色苍白惊恐局促的瞥了他一眼。
有些问题不能说,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
“贺峥宇——”姚局叹了口气摇摇头:“她我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