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在一旁听了半晌,突然把碗一放,也憋不住道:“我娘这话哪里说错了?”
“昨日我就想说了,只是祖母你一直维护,我才不得不忍住,今日她既是要拿出来说,那就别怪我实话实说了!”
他转头盯着云苓,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嫌恶。
“云苓我问你,当初有人逼你嫁进永安侯府吗?”
“进了侯府,有人逼你留在府里当家吗?”
“你的嫁妆难道不是你自愿拿出来的吗?”
说到这处,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分明桩桩件件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说的倒像是有人处处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一般!”
“当初我新婚出征,你若是真的想走,问我要了一纸休书,我也不会不让,是你自己留在这里,如今倒来怪我耽误你青春,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上一世云苓自以为自己已经领略了江淮之的无耻,未曾想,今世再见,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他,此人当真是薄情寡义,恬不知耻!
“当初我为什么嫁进侯府,你当真半点不记得了吗?”
云苓似是被气笑了:“江淮之,是你跪在我家门口,从青石桥,膝行到紫藤架,求着我爹把我嫁给你,发毒誓,要一生一世对我好,不然就万箭穿心而死!”
“你现在怪我嫁给你,你当初的誓言呢,都被狗吃了吗?”
江淮之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吞吞吐吐了半晌,突然理直气壮地道:“那都是年少无知的时候说得胡话,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有什么好当真的?”
云苓盯着江淮之,只觉得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她下意识别开眼,忍住一瞬间涌上鼻尖的酸涩,她不能哭,若是在这里露了怯,只会让江家人以为她好欺负。
她必得撑起来,方能给自己给江时栩搏一个未来!
刚刚缓过情绪,她便赶到自己手被一只手指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她余光一瞥,只看到江时栩小心又坚定地守在她身旁。
云苓重又抬头看向江淮之,眼底那点柔软全然褪去,变得愈发冷然平静。
“既然你的誓言不得当真,又凭什么要求我的承诺要作数?”
看着江淮之陡变的脸色,云苓轻笑了一声。
“怎么好处全被你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