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衡阳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林南道:“据我近段时间的观察,发现吴双是一个很有追求的女生。陈诵太浮躁了,吴双很可能看不上他。”
祝衡阳拍了拍林南的肩膀:“男女感情的事情可是很难预料的哦。对了林南,你究竟什么时候给我们讲《药理学》的学习方法啊,这门课程实在是太难了。”
林南苦笑着说道:“下一次学习小组活动的时候吧,我还没有完全梳理清楚。”
林南确实在这件事情上面食言了,因为他也发现《药理学》这门课程需要掌握的药物种类繁多,而且每一种药物都包含各自不同的药理作用、临床用途、体内过程、作用机制、不良反应等等内容,似乎除了死记硬背之外再无别的办法。他也曾经去问过老师,可是老师告诉他说现阶段就只能采取死记硬背的方式,等到了临床实习阶段后慢慢就会熟悉起来。
而问题在于林南的记忆力实在是非常平庸,所以他还是一直试图能够从中寻找到某些规律性的东西。
又经过了近半个月之后,当班上的节目排练得越来越成熟的时候,林南经过他反复阅读、分析教材,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窍门。
陈诵依然参加了这一次的学习活动,他根本就不相信林南在这一门学科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他完全是抱着看林南笑话的念头来的。
林南一开始就问大家:“《药理学》是不是很难学?”
“是啊,要背的东西太多了。”
“很多药物的作用都差不多,很容易混淆。”
“药名也很难记,还要搞清楚它们的作用机制、副作用什么的,太难了。”
大家都在抱怨着,不过很多同学看向林南的目光中却充满着期望。
林南笑了笑,说道:“这门课程确实有些麻烦,厚厚的一本教材里面各种各样的药物一大堆,而且它们相互间好像又没有多少关联,想要掌握它们确实很不容易。不过在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研究之后却发现,这门课程的内容其实还是存在着一定规律的。”
陈诵当然不会轻易相信,问道:“是吗?那你说来我们听听?”
林南道:“第一,其实《药理学》里面的很多内容我们以前已经接触过,比如,多巴胺类药物,它早就出现在《生物化学》和《生理学》里面了,所以我还特地将这两门已经学过的课程中有关药物的内容整理出来,而这些东西对于我们现在理解药物的作用机制、副作用等等都是非常有帮助的。关于这个问题,一会儿我会给大家一一列举;第二,如果我们仔细去阅读教材就会发现,其实里面的很多药物是有着紧密联系的,比如,阿托品、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素、阿拉明、多巴胺、肾上腺皮质激素等等,它们都是属于抗休克类药物,只不过这些药物分散在了教材的不同章节里面,这就需要我们跨章节去将它们归类到一起……”
这时候下面就有不少同学开始“哗哗”地在翻着书。陈诵想了想,皱眉问道:“可是,编写教材的老师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南道:“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整部教材的系统性。其实,无论是《系统解剖学》还是《生理学》、《组织胚胎学》等所有的教材,它们都是按照我们身体的血液、消化、神经等等系统进行归类论述的,我们这学期所有的专业课程乃至今后将要学习的临床课程都是如此。”
陈诵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教材其实是存在着很大问题的?”
林南反问他道:“难道不是吗?至少这样的状况非常的不利于我们学生学习和掌握,这就是其中最大的问题。”
陈诵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林南却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第三,请大家一定要特别注意教材每一章的第一个药物,因为它是同类型药物当中最具代表性的东西,只要大家充分掌握了这个具有代表性药物也就会发现,同类其他的药物的特性、作用机制、代谢过程以及副作用等等其实都是差不多、大同小异的。”
几年后,当陈诵去往国外留学的时候才发现,西方发达国家的基础医学教学早就对传统抽象、填鸭式的教育方式进行了改革,采用的是系统化、多学科融合授课的全新模式。
其实人都是有惰性的。虽然林南的想法是尽量让其他的同学能够与他的思路同步,然后自己下功夫去总结、消化,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大家的要求,将自己做的笔记交给他们去复印。
林南也去给马德华复印了一份。马德华对此很是感激:“林南,如果不是你的笔记,我上学期的专业课肯定又要补考。走,我请你去喝酒。”
林南怎么可能让他花这样的钱?拒绝道:“喝酒就不用了。对了,你现在怎么样?生活上有困难吗?”
马德华摇头道:“我寒暑假都留在这里打工挣钱,平时做家教,学费和生活费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不行,我一定要请你喝酒才是,不然我这心里面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南道:“为什么非得要请我喝酒呢?看来你是没有把我这个老同学当成是真正的朋友啊。”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最近韩冲与你联系过吗?”
马德华摇头道:“高中的时候他就很少和我说话,到了这里后他从来都没有来找过我。林南,你和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难道他最近也没有和你联系过?”
看来我上次的话伤害到他了,不过这样也好。林南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在马德华的再三邀请下,林南终于答应他一起去学校的食堂,没想到两个人刚刚坐下,赵宏亮、祝衡阳还有李敢和田蕊都来了。马德华准备再去买啤酒,林南即刻制止住了他:“你不用管,我去。”
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林南说起了马德华拿自己去骗他父母的事情,田蕊听了后笑得趴在了李敢身上。
后来祝衡阳对林南说:“你这个老同学很不容易。”
林南感叹道:“是啊,所以我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他些什么。”
祝衡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愿意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这一刻,林南的心里面顿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时间很快临近元旦节。祝衡阳去省歌舞团租借回来了演出需要的服装以及枪支、手榴弹等各种道具。手术台早已请学校后勤部门的木工做好,还刷上了灰色的漆并做旧。大家穿上服装后看上去很是精神,不过吴双却不大满意:“男同学都去把头发剃了。陈诵,你的状态不对,那时候的八路军首长都是和蔼可亲的,你用45度角看人是怎么回事?还有赵宏亮,你要演出白求恩因为长期疲劳工作之下的那种状态,腰背要稍微弓一些,不对,那是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