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却被人卡着下巴不依不饶地掰回来,铺天盖地的吻再次压了上来。
段星阁疯得让云栖忍不住想到了那个晚上,当时哪怕是在柔软的床褥上,他也几乎要跪不住了,可怖的感觉让他哪怕挂着泪也想挣脱,却被人握着腰硬生生拽回了身下,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在云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溺毙在这个吻中时,段星阁终于松开了他。
云栖穿上还不到一天的毛衣,眼下不到五分钟便被段星阁折腾得不像样子,他还没说什么,这小子反而先发制人的委屈上了:“哥哥就那么喜欢当时的我。”
云栖靠在沙发上,眼角泛着红正在调整呼吸,闻言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回话。
于是这就成了他“见异思迁”的铁证,段星阁凑上来就要不依不饶:“哥哥就这么喜欢年纪小的吗?我才二十多哥哥就要嫌弃我年龄大了,那等我三十了岂不是要把我扔河沟里……果然男人不管多大,都喜欢十八的。”
他活像个被人始乱终弃的怨夫,振振有词的委屈样看得云栖想笑,要不是他刚刚差点被这小王八蛋亲得喘不上气,眼下恐怕也要信了他的委屈。
眼看着段星阁还要借题发挥,云栖挑了挑眉,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闭上了嘴:“怎么,你不是男人,十八岁的我如果站在你面前,你敢说你不喜欢吗?”
此话一出,段星阁蓦然安静了下去。
云栖见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勾了勾嘴角,段星阁呼吸一滞,垂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看着他。
云栖可不是段星阁这种自己和自己吃醋的神人,见他不说话,索性抬手替段星阁脱了外套。
这个动作不知道触动了段星阁的哪根神经,他的耳根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蓦然想起来,自己十一二岁的时候,冬天穿的厚,有一次浑身是雪往云栖怀里撞时,对方只用一只手就按住了他,而后也是像眼下这样,抬手替他脱去了外套。
风雪的气息混杂着云栖身上特有的香味,让段星阁怔怔地愣在那里。
当时段星阁还只到云栖的肩膀处,抬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自下而上的仰望,是段星阁很长时间以来对“哥哥”这个词的理解。
知慕少艾的年龄,见到如此惊艳的人,一眼便是一辈子。
十八岁的云栖是什么样的?
至少在当时十二三岁的段星阁眼中,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是每晚睡觉时温暖的怀抱,也是高深莫测的符号。
对于年幼的段星阁来说,十八岁的云栖好似什么都会,无论是音乐还是珠宝,每一个知识他都了如指掌,那就像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越过的鸿沟,遥遥地横在那里。
而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行渐远,不可能有任何交汇点。
可对于现在的段星阁来说呢?
段星阁微微回神,一言不发地抓住云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轻轻环住身下人的腰,用手指丈量着腰身的宽窄。
他只是轻轻压了上来,整个人便几乎把云栖裹在了怀里。
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背上,只从手指的缝隙处漏了一点下来。
云栖也不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阴影中,抬眸看着他。
明明是和小时候一样运筹帷幄的样子,可从仰视变成了俯视后,高高在上的梦中人却一下子变了味道,好似成了可以任他摆弄的人偶一样,惹人垂涎。
段星阁忍不住滑动喉结,瞳孔兴奋地几乎收成了一条细线。
十年后的云栖尚且没有他壮硕,十八岁的云栖就更不用说了。
儿时眼中不可逾越的山,在此刻的他怀里却成了一块任人把玩的璞玉。
当时的云栖毕竟还年轻,尚未形成眼下波澜不惊的样子,倘若像眼下这样被他如此大逆不道的对待,或许会睁圆了眼睛骂他。
可他毕竟还要拿出哥哥的威严来,哪怕是在手套下小心翼翼地攥紧了手心,面上也不会表露出来。
对,还有手套。
十八岁的云栖习惯了每天晚上被人攥着手腕睡觉,可那也仅限于十二岁的段星阁。
成年男人的压迫感让他理智上知道两个是同一人,身体却没办法把他们画等号。
而当段星阁故意褪下他的手套,握着手腕亲上去时,他波澜不惊的表情恐怕会彻底碎掉,连耳根都泛起红晕,再也忍不住骂他是个大逆不道的王八蛋。
而后段星阁便会挑眉反问他,若是这遍算大逆不道了,那剩下的事岂不是欺师灭祖?
当段星阁真的告诉云栖,他将来会被他亲手养大的好弟弟给睡了,恐怕会震惊到连动都不敢动。
段星阁心头的思绪如走马灯一样变幻莫测,他什么都没说,云栖却已经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于是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了点:“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