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社团,就相当于在组建的初期失去了指导,就算社团能继续维持,也属于半废的状态。
石永才也知道这一点,在电话里一再向苏进道歉。不过他也知道,社团的支撑维持主要靠苏进,跟他这个指导老师关系不大,所以还算好受一点。
但是,这事石永才是知道,文修专业的其他人呢……
苏进正在想着,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
一群小孩追跑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路过,大一点的孩子冲在前面,小的跌跌撞撞跟在后面,都兴奋极了。
到南锣鼓巷来修了三个星期的东西,天工社团的学生跟这里的住家都比较熟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锣鼓巷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这些是他们的孙子外孙。他们平时跟父母在一起,还要上学什么的,周末有时候会被送过来,一方面当父母的可以轻松一下,另一方面老人们也可以看看孙子,排遣一下寂寞。
前两周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没看见这么多孩子,这周格外多。
看着孙子们玩得开心,老人们也很高兴。苏进提醒道:“还是得让孩子们小心一点,别摔了碰了。”
一个老头拍拍大腿,笑呵呵地说:“没事,小孩子摔摔打打不要紧,知道疼了,就知道下次不这么干了!”
南锣鼓巷巷口牌坊这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圈石头花坛围着,花坛周围有一圈石凳。以前,南锣鼓巷的居民就喜欢聚在这里,乘凉聊天。要不是这里地方不算大,一定会变成广场舞聚集地。
天工社团的摊位就摆在这旁边,自从他们开始摆摊以来,聚在这里的人更多了。住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年纪都比较大,忙完家里的事,挺愿意在这里看着这些年轻小伙子干活的。
最早的时候,南锣鼓巷的住家看着学生们过来摆摊,心里还挺好奇的。
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闲下来的时间做什么不好,要到这里来修废品?
时间一长他们也看出来了,学生们这是在练手艺呢。那个小苏是他们里面领头的,每周还有老师来给他们讲课。
当然,这对南锣鼓巷的居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便宜。
这段时间,他们家里的老旧物品绝大多数都翻了一道新,没有翻新的,不是太大件了不好搬出来的,就是编了号还在天工社团那边排队的。
是的,现在天工社团一天里收到的物品已经修不完了,剩下的全部都先编了号,一样样来。
而且,到现在,东西越来越大件,越来越难修,天工社团还是维持了一元一件的收费。这种价格,跟免费也差不了多少了。
最关键的是,到现在为止,学生们拿到手的东西,一件也没有修坏,甚至还经常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好。
这种情况,他们还怕什么新人练手?巴不得一直练下去才好!
所以,南锣鼓巷的居民们对这些学生极有好感,热情的程度日益增进。
现在,他们就坐在花坛上或者石凳上,对着学生们的手艺指指点点——这么段时间以来,他们已经能叫出每个学生的名字了。
“还是小贺最快,你看他那手,简直跟蝴蝶一样!”
“最稳当的还是小方,你别看他慢,他修好的东西可不比小贺少!”
“哈哈哈哈,小徐又挨批了!”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苏进的手上。
他修理起来不疾不徐,不像贺家那么快,也不像徐英那么花样百出。甚至,他的唇边一直带着一丝笑意,偶尔往旁边看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
但是,他的动作间自然而然带着一种韵律,让人赏心悦目到了极点。
转眼间,他左手边待修理的东西就没几件了,右边修好的东西堆起了高高一大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