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到最后,方黎人头发缕缕汗湿,雪白的皮肤上浮起一层细汗,显得皮肤更晶莹透润,如同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剥了壳的荔枝肉。
陆浮爱不释手地在她肩头抚摸,亲吻,用牙齿和薄唇交替着啃咬和含吮。他在背后压得很紧,方黎人的奶子在车窗上挤成一个饼,直到最后一滴精液射进去,亲了亲她的鬓发,才起身。
方黎人身体一松,两腿跌坐在车椅上,股间浓稠的白色液体不禁控制地流出来。
她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着。难受死了。她喜欢清爽,跟野蛮人是两个品种。可身上颜色花花绿绿:汗水,精液,口水,冰淇淋融化后的甜汁……大眼睛忍怒地闭了一下。
陆浮身上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泛着麦色光泽的肌肉上同样纵横交错着各种痕迹。
不过他要坦然得多。略发善心地用衬衫把方黎人坐垫上液体随手擦过后,衬衫抛去后座,弄直驾驶座的椅背,仰高着修长的脖子,就闭起眼睛来平缓性爱过后的余韵。
他也不说话,也不急着穿衣服。上半身和下半身都赤诚相见。方黎人更没心情说话。她正努力把身体擦干净,没办法弄到干爽,至少让自己不那么邋遢和狼狈。
先前陆浮看出她的想法,帮忙在车里翻了半天。这是出门时随便弄的一辆车,只图低调和宽敞,平时根本没开过,对于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也一无所知。
翻遍了储物箱和各个角落,没找到半片纸巾,其他的常见物品也一样都没看见。他抬手合上盖子,洒脱地扔过了自己的内裤给她,让她当作毛巾用。
方黎人虽然嫌弃,但没别的可用,又展开看了那条内裤挺干净,便勉强用着。擦拭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携带着怒意。为了不让他看出来,脸背向车窗一侧。
手臂和肚皮还能勉强用他的内裤擦,到了下身,面对腿间的液体实在下不去手——让她用男人的贴身衣物擦那个地方,心态实在没开放到那个地步。
没办法,还是得转过头求助他:“你能不能,下车去帮我买一包湿纸巾,或者纸巾呀?”不敢使唤得太明显,因而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礼貌。
陆浮睁开眼睛看向她,表情有一丝似笑非笑,嘴角往下指示了下未着寸缕的上半身,再瞟了一眼后座上擦完座椅后脏得一塌糊涂的衬衫,眯着眼睛冲她咧了下嘴。
“你让我光着身子下去?”
不行吗,反正你脸皮那么厚!方黎人好险就把这句话带着火药味地说出口。她越来越想大耳刮子扇他。“先将就用那个。”陆浮朝她手里的内裤努了努嘴。
倒不是故意耍她,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犯懒,百分之二十的原因是他以前从各种火拼中滚过来,干的湿的血的肉的都经历过,说难听点,着实体会不到那种矫情纠结的小心情。
方黎人现在盯着他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充满了恶趣味,攥紧手掌,迟迟不动。见他又心安理得地靠回了椅背上,心头更是一阵火起。
陆浮留意到她的沉默,轻叹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捡起了脱下的长裤,翻转过里面的一面,递给她,意思是让她先用这个垫一下,等东西流干净之后他再帮忙处理。
“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洗身子。”他想的是休息个几分钟,现在身上一股懒散劲儿,暂时不太想动。
方黎人黑着脸接过裤子,往车座下狠狠一扔,就差没踩上两脚。她一言不发地套上自己的内裤,再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也不管身上还有什么痕迹擦或没擦了。
陆浮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又不嫌脏了?我说过带你去洗……”他伸出手捉她手腕,方黎人避开,把手压在车门开关上,绷着一张小脸:“我自己处理就好,小陆爷,祝你一路顺风。有缘再见吧。”
往下一按,车门弹开。陆浮先前上来时并未落锁。
陆浮看出她确实不高兴,这种时候不想跟她吵,拉住胳膊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缓和:“现在才来生气,早知道,就不会主动亲我了?”方黎人脸颊一抽,小小地“嗤”了声,嘀咕:“如果早知道,我根本不会……”
“什么?”陆浮没听清,提高了点声音反问。方黎人恶从胆边生,转头见他正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观察自己的表情上,猛地抬起脚,往他两腿间踹去。
再是金刚铁骨,也禁不住这样一击,陆浮痛苦地弯下腰。方黎人趁机弹立起来,手脚并用地在他背上乱七八糟打了好几下,力气大到打出了一片惨红,然后推开车门往外跑去。
怕他追上来,甩上车门时甚至抱走了他的裤子。到五步远的位置回过头,冲车里的他大声说:“要早知道你是小陆爷,当时在山路上我就该跟你这个祸害同归于尽!”
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跑。怀中裤腿太长,拖到地上,害她逃跑过程中重重摔了一跤。陆浮从前窗的挡板缝隙中看着她爬起来奔逃的娇小背影,牙齿紧紧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