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着,忽而想到了那本在张云岫家看到的书。
当时在看到书名的时候,黄思源是有些意外的。
他还记得书中那段无疾而终的遗憾感情。
像窗外势头正猛烈的大雨。
宣泄着自己的轰轰烈烈,后以愈渐减弱而消逝。
留下终究会蒸发升腾的潮湿。
黄思源恍然觉察着,有些情感真的可以与环境共通。
蓦地把头扭向窗外,在阴沉的天幕中,他看到了自己怔忡的脸。
大雨从两点多一直下到傍晚,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四点多的时候,天色终于黑到了一个不得不打开灯的地步,灯一亮的瞬间,一帮人跟前十多年都活在潮湿阴暗土壤里的鼠妇一样,纷纷遮头蒙眼。
季春也终不是日落最晚的时候。
况雨天本就给外界加了一层“天黑buff”,傍晚基本就是全黑了。
还有四十来分钟放学,徐佑几人却已把东西收拾服帖,用以盖头的桌套也准备就绪,书包拉好搁在脚边,桌子收拾好束之高阁,此刻手里正来回扽着桌套,大马金刀靠进椅子里,转脸和别人唠着闲嗑,蓄势待发。
还有的人直到灯打开后才慢吞吞掏出笔来在纸上写写划划。
说话的倒是占了大半成。
一切都寻常地向着“四十分钟后放学”这个既定的结局发展着。
惊雷频频炸起,倒也正了“春天夜路
校服帽子对雨的遮挡不过杯水车薪,一路走来,张云岫前额的头发已被尽数淋湿,贴在额头上,落在眉眼间。
两人顺着大路走到尽头,随后拐入小巷。
进入巷道,周遭瞬间静谧下来,只听得雨的声响和细索的脚步声。
偶有摩托车从身侧飞驰而过,所幸路面积水不多,只在车离开后于地面积起一圈浮沫。
黄思源在不知不觉间放慢了脚步,于是成了张云岫披着湿透的校服在前面走,他扯着头上的桌套跟在对方身后。
远方跨河大桥上的灯火稀稀落落穿过雨帘落进小巷,也笼在两人身上。
昏暗光线里,黄思源看着前面的路,雨汽氤氲,视线朦胧,思绪中的记忆终于和旧日中的某个场景重合。
严格意义上讲,也不算完全的相合。
因为那是大雪新止的冬夜。
而这是个雨势正盛的春夜。
走在他前面的人行走的速度越来越缓,最后慢慢停住,然后一点点躬下身,把自己蜷在了原地。
黄思源几步赶上去,也跟着蹲下:“你怎么了??”
张云岫也想问自己同款问题。